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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妒火 (第1/2页)
按照往日常理他们这些做将官的自然都是要身先士卒在前头的,但一是这次不是上去拼杀的,而是去安家的,心情自然不似从前压抑,大家走的也安然。二是一般兵卒在城中只是稍作休整,并无太多家当,而大部分将官却已在城中安家,娶妻纳妾,辎重和家当也攒了不少,尽管大王三令五申只能按人口携带东西,但季云发现有不少将官身旁竟然已有了奴仆数十人,这样一来自然走不快了,而季云若是孤身一人自然也能在前头骑马,但既然有阿绵在那就不一样了,那些气派的马车被人数更多的将官们占了,一是季云家当不多,二是既然阿绵不计较季云也就无所谓,到头来他们只得了一辆驴拉的板车,沈常身为庠生也被人家看不起,处处争处处抢到处争不过到处抢不过,只能委屈和阿绵一块挤在驴车里头。 "公子从前那么气派,现在看起来也像是个放羊娃了。"阿绵笑说,低头做着针线,沈常在一旁撑着下巴看阿绵做针线,不由得奇道,"你为何叫季云公子呢?季云哪里有半分公子的模样。" 不等阿绵开口,季云先答道,"你是不知道,她一向以为自个是我的奴仆。其实不然。" "那其实如何呢?" "其实她乃是我的妻子。" 阿绵红着脸低下头去,沈常撇撇嘴,"大王一开始说不许人强占民女的,但我看你们个个犯忌,就是你季云看起来云淡风轻与世无争的,也毕竟难过没人关。" "这可委屈我了,你倒是问问她,我有没有强占?" 阿绵脸庞红彤彤的,手上握紧了帕子,但咬着嘴唇使劲地摇了两下脑袋,今日天气不错,季云本来心情舒畅,看着阿绵这幅模样就更感到心软了下来,"公子已经将我娶了。" "我倒是听说了。蜡烛还是问人借的。你原先是做什么行当的?" "原先我阿爹是卖豆腐的。" "那……"沈常及时住嘴,若是还健在总不至于不见影踪,"若是大王不来,你觉得你日子会好过些么?" "城中已断粮,太守大人又不许人放粮,怕也不会太好过。"阿绵眼神黯淡下来,"其实说下来,倒不如大王早日攻了城,省的人担心受怕那许多日。" "若是这个,若是那个,沈常,如此说来,若是天下不旱,若是不发洪水,若是人人投胎到了别的去处,照你的说法,日子岂不是全无个定数。酸腐秀才。" "你!"沈常一时咬牙,"和你反正是说不通道理的。"阿绵听得笑了一声,沈常看过去,阿绵又红着脸住了声,沈常端详了阿绵片刻,"真是便宜了你季云。听得阿威为了这么个小美人丢了命,他去碧落黄泉了,倒是便宜你徒留在人世间。" "那你是不是又该说,若是阿威没有丢了命,?" 沈常懒得搭理季云,只是靠过去和阿绵说话,沈常以前行走在江湖间为人编话本,知道不少故事,如今虽然是说给阿绵听,但季云也顺带听着。沈常混江湖混过日子,能浅浅地唱几句唱腔,掐起手指来姿态也甚是娇俏。虽然他们走在后头,但沈常依旧怕人听见了,声音压的极低,他和阿绵两个脑袋挨在一起,沈常几乎就贴在阿绵耳边低低地唱着,阿绵微微张大着眼睛,嘴唇含着笑抿着,面上表情可称童稚。 季云顺带听着,他抬头望,目之所及空中白云悠悠荡过,真是平和的好日子。季云心想,但不说,心中总觉得若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车马走了许多日,由近及远,良田都被王公贵族和豪门大户给占了,留给百姓的不过是山脊沟壑中的残渣罢了,他们每停一次就去和当地的大户们做商量,许是这地方毕竟离都城不远,一是大户们都对大王有所耳闻,二则是他们车马众多,人流泱泱,大户们交田痛快,每个地方留下三位将官互作监督,大王那边一早叮嘱每隔半月便会来人盘查,切勿贪赃枉法。每到一处季云一行人就稍作停留,虽说自然是越快到越好,但带着这许多东西再急也快不了。这耽搁着许多时日就过去了,其中有些乡绅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自然就只能季云一行人上去压着,半逼半劝地去割这些大户的rou,从他们身上掏出金银来,这样一来阿绵和沈常倒是常常在一块儿了。 从见着阿绵和沈常在一处那一刻起季云心中就起了这个念头,如今这个念头更是愈演愈烈了。说不定比起他,阿绵更愿意和沈常在一块儿。本来他是粗人,沈常却文文弱弱,说起话来柔声细气,懂的玩意儿又多,时常让阿绵笑嘻嘻的,这两人凑在一块儿就像两只兔子挨着了似的,让人感到本来就是一窝的。 季云本来心中就打着这个念头,他不说,但倒是有别人先在他面前给提出来了。"季哥,娘子和沈常似乎走的近了些。" 季云本来心中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