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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种 (第2/6页)
耀文清晨从梦中醒来,下意识就捞了一把身边,却发现空荡荡的除了被子什么也没有。泄愤一般抱过枕头把脸埋进去,然后患得患失想着马嘉祺现在在干什么。 同床共枕应该是他进马家的第三天。那时马嘉祺总算说服他放下戒备,他在半夜又做噩梦,马嘉祺为了哄他就搂着他睡了。谁知道这一同床共枕就是七八年,只不过后来变成了他搂着马嘉祺。 他是后来才知道马嘉祺的失眠其实很严重,只有和他睡才能好一点。也是,少年时期就被迫扛起家里重担面对外面的豺狼虎豹。马嘉祺没他命好。他有马嘉祺护着,安安稳稳念完小学念初中,高中念完考大学,成绩不错还当过学生会会长。有次夜半刘耀文都睡醒一觉了马嘉祺才回来,一身寒气。刘耀文把他揽进怀里,迷迷糊糊说要是你也遇上个马嘉祺就好了,不累。 “二傻子。”他的养父这样评价他,然后丝毫不觉得窝在养子怀里睡觉有多么引人遐想,还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生龙活虎,有着正常需求,对他有点朦胧感情的养子。 刘耀文想起来都发恨。他觉得马嘉祺就是勾他,却又拿他当小孩子。可他明明已经十八岁,驾照考了大学上了,马嘉祺的幼崽滤镜未免太厚。 而且甚至还将他推开,将他支走到大洋彼岸让他彻底离开他的生活。 那好吧。他也不乐意被吊着了。刘耀文起床穿衣服,卫衣套上的时候把头发揉乱成鸟窝,然后闷闷不乐地想,他才不管马嘉祺有没有失眠。 哦,不规律吃饭好像还会胃痛。 真是cao蛋。 天阴蒙蒙的,雨丝在车窗上划出碎裂的长痕。马嘉祺盯着雨滴一点点滑落,吞并下面的水滴,汇总成一小股河流冲刷下去。他十几岁就被迫扛起家里面的生意,看着大小资本你争我夺相互吞并。他看着有人崛起有人衰落有人屹立不倒,争斗过后又大厦倾倒,开始想如果当初他不抗起这份责任,如果他放任自己,是不是也没什么关系。 可是优胜劣汰是自然法则。他从出生起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和他身后的资本,在他父母去世后更是虎视眈眈。他早就被逼到那条绝路上无可回头,但是他能确保刘耀文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 他接刘耀文回家的那天也是阴雨绵绵的天气。那年刘耀文十一岁。他对刘耀文头疼的要死,半大的男孩儿最难养,像养不熟的狼崽子。周边朋友劝了个遍说你别领他回来了,放在福利院自生自灭,再不济给福利院捐点儿钱让对刘耀文好点儿都是仁至义尽,没必要领回来亲自养着。 马嘉祺捏了捏眉心,最后还是把刘耀文接回来。 刘耀文爸妈和马嘉祺关系都很好,虽然是生意上认识的朋友,但却意外地投缘。其实刘耀文他爸以前是军人,所以想领养刘耀文的人还挺多,但是因为都是退伍军人,经济状况肯定不如刘耀文原来的家庭。马嘉祺思来想去,还是把这孩子接自己家了。 反正他一个同性恋估计是要绝后了,不如养个儿子,也算对得起朋友,顺便将来给自己养老送终,还能落下个有情有义的名声。 至于刘家的企业,现在也是马嘉祺在打理,但是刘耀文该有的分红都打到了刘耀文父母给他信托基金上。也有人说马嘉祺不动声色吞下那么大的公司,背地里不知道对刘耀文是好是坏,刘耀文也听说过那些风言风语。 刘耀文上初中的时候上的是A城著名的私学,全是富二代,也都听说过刘耀文的事情,还和他说要小心马嘉祺,那就是个笑面虎。为此刘耀文还和他们打了一架。马嘉祺撂下开了一半的会去学校处理,问刘耀文原因却死活都不说。后来知道了觉得哭笑不得,但心里面还是有点暖意。 也算是被别人维护了啊。 可是现在这个人,已经被他推到好远好远。 刘耀文惊醒的时候听见雷声轰鸣。 他现在已经不会做噩梦了,可是听到这样的声音还是会心悸。坐落在泰晤士河与查韦尔河交界处的城市里他没有一个可以像依靠马嘉祺那样依靠的人。他突然想起刚进马嘉祺家里的那段日子,开始想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开始动心。 刘耀文在父母死后一个多月里都觉得自己被罩住了,封闭在失去感情的躯壳里。他没有哭过,仿佛灵魂出窍般看着自己进福利院,看着心理医生和自己谈话,最后看着马嘉祺将自己领回家,才仿佛有了一点生气儿。 马嘉祺为了领养他又是去福利院看望又是联系心理医生又是办手续,快一个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