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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微H) (第2/2页)
他难得自私一回,如果他注定要死,他还是想和那簪子死在一起。 他最后还是在几里内都荒无人烟的地方找到了一间破庙,虽然看起来鬼气森森的,但至少比直接睡桥洞或者巷尾要好多了。 其实岑伤不太喜欢寺庙,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深思起原因就会头痛,心里也跟着空荡荡的,就像是硬生生被人剜去了一块。 他想可能是因为当时在少林义父受了重伤,所以他连带着一并讨厌起了天下的所有寺庙。那时他一边担忧义父的安危一边维持其他新月卫的秩序,还要时刻提防着不安好心虎视眈眈的乐临川。 可若是能回到那个时候,他也是愿意的。 好在抛去寺庙这个属性,眼前的破屋起码能起到遮风挡雨的作用,这里的和尚离开之前甚至还留了几根蜡烛和打火石,岑伤翻翻找找,把蜡烛点燃后又搭起了一个火堆,一件粗布衣服虽然能御寒,但能提供的暖意毕竟有限,他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此刻他安静地坐在一边取暖,盯着跳跃的火光,难得的什么都不再思考,什么都不需要再思考。 天色已晚,月泉淮在杀过人后也没有回到琉璃心里,而是直接去了天极殿。胭胭在他的督促下现在已经能学到泉映千山的第七式,与比她大出不少的人比武也能支撑上一会儿了,他对此非常满意。 结果他刚一回来就看到一个半张脸被砸碎的石佛,他起初被那玩意吓了一跳,随后又觉得有几分好笑。 你看,你也自身难保,又何谈渡人? 他讨厌和尚没错,但其实与渡法那一战并未给他留下什么太深的心理阴影。他其实更讨厌别人居高临下地对他指指点点,不过那好像是中原武林的什么通病,比起以武论道,他们好像更时兴以道入武,打个架从头说到尾,怎么不是一种这辈子说话没人听这会总算来了个人愿意听他废话的心理呢。 他盯着那半边脸破败的石佛看了一会儿,顿觉无趣,正打算回琉璃心继续钻研他新发现的吐纳之法,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阵低哑且暧昧的呢喃,听着像岑伤在喊自己。 月泉淮回头看去,却发现他的义子此刻正侧卧在火堆旁,白发散乱,衣领大开。他的脸不知是被火烤的还是因为情动,从里到外透露着一股潮红。眼角也颇为湿润,脸上甚至还有横七竖八的泪痕,一看就是哭过。 岑伤不断颤抖着,手上的动作倒是一直没停。他确实是在呼唤自己,没胆称呼名字,只敢一声一声喊着“义父”,也不知道一共去了多少次。他的舌尖微微搭在殷红的唇角,暧昧的喘息连着泣音一同送出。 月泉淮活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知晓岑伤现在在做什么。 但现在这种场景,月泉淮确实还是第一次见到。岑伤大抵是不知道义父其实就在自己身边,所以才放肆做了这种事情。 月泉淮很想给自己的义子留一个脸面,但是他即便回到了琉璃心内部,也依旧能够感知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只好回头看了看身后只有半张脸还故作严肃的石佛,又看了看地上的岑伤,他的目光在二者中这样辗转数次,月泉淮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