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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第16节 (第4/5页)
br> 吕氏知晓三日后要进行升舍试,整个人显得极为提心吊胆,就怕温廷安给自己施压。 就在今日晌午,二房三房的夫人在花厅里烤暖时,皆在论议各房少爷所作的诗文与策论如何如何,三少爷温廷凉是算学馆的内舍生,算力过人,所做策论,集历法、算术、卜筮之法之大成,被老先生当堂论议朗读;五少爷温廷猷是画学院里的画学谕,承于佛道,工于山水,精于花竹,试画考课上,被翰墨画院的待诏郎中一眼相中,誉为器用。 少爷们皆有可取之处,升舍当全无问题,及至问起嫡长大少爷时,各房都很给面子的揭去不表,就怕一些话说得沉了,或是重了,怕让吕氏受了惊,吕氏身子骨孱弱,恐是再难受什么磋磨了,她们只提了温廷舜,毕竟他是长房庶子,最受温老太爷倚重,平时夸几句嘴,拉拢人心也是应当。但各房私底下的白眼、嘲谑和冷蔑,吕氏一概纳入了眼中,她心中忧思交加,终归不是滋味。 温廷安到底几斤几两,她身为母亲,大抵是知根知底的,但也不欲泯灭了温廷安念书的热忱,她想念书,那便是让她去念罢。吕氏也是抱有一丝宽慰的,看着温廷安连日以来安分念书,在族学里没惹祸,在外没去寻花问柳,没平白散财,也没去与狐朋狗友厮混,她看在眼底,蕴藉在心里,有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慨。 但感慨归感慨,温廷安的底儿,她还是要摸一摸的。 温廷安遣散了陈嬷嬷和檀红瓷青等人,视线落在了吕氏捻着佛珠的纤手上,她的指腹与掌腹生了不少细纹,在指节与骨腕覆了一层并不算薄的青茧,而盘扣于虎口处的佛珠,因常年的摩挲,被磨盘得乌暗透湛。温廷安知晓,吕氏是信奉佛道的,皈依佛法,深信业缘与积善,每日都在祖庙里焚香祈福,她想将自己累积下来的德,都给自己的孩子。 温廷安徐缓地自袖袂之下伸出手,一面牢牢握住了吕氏的手掌,一面摸出了墨帖与经义,一张一张地摊展开给她看。 在膏烛酥灯的照耀之下,吕氏捻着卷纸细细看罢,其神态格外精彩,从最初的忐忑,演变到了诧然,再从诧讶渐进至欣喜,最后由欣喜演变到了宽慰:“这律策与律论,当真是你躬自答的?” 温廷安笑道:“自当是我亲手写的。” 吕氏试探道:“没寻王冕代写?” 温廷安弯弯眉眸:“大邺刑统选举一例曰,或代笔,褫夺入场屋之资格,或造弊,发配南地六载。孩儿学律,定不可能知律犯禁。” 吕氏早年在书院里念过数年书,与温善晋乃属同窗,学的亦是律学,学识教寻常闺阁都要精进一些,她读了温廷安的律策与律论,起先是不可置信的,认为是王冕可能助她造了弊,但纵使造弊,也断不可能造出这般水准。 论及新律变法,温廷安凝炼地表达对律学地位的见底:“读书万卷不读律,致君尧舜知无术。”论及新律如何发扬,温廷安写:“三尺发安出哉,要必通于古谊。”论及新律之中判法者的裁决,温廷安写:“罪疑惟轻,功疑惟重。” 温廷安答得太好了,每一句话堪比珠玑云锦,既未食旧人之牙慧,但又承其古律疏议,她又答得太妙了,将官家的新律以庖丁解牛之笔法,夹叙夹议,陟罚臧否,引经据典。概览文体总篇,堪称惊艳绝伦,除却瘦金体写得中规中矩,若是拿去升舍试,当全无问题,甚至拿去春闱会试,亦是可拿出手的好文章。 吕氏又是震骇,又是幸喜,眼眶微微濡湿了去,畴昔,温廷安在族学里表现平平,眼下,却在课试里博得了头筹,甚至连吕博士之子吕祖迁都要逊其三分。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温廷安比当年的她还要出类拔萃,若是持续发挥这般水准,去参加三日后的升舍试,定能入围。 看着墨帖与经义,吕氏顿觉自己的脊梁骨跟着拔直硬挺了些许,她恨不得拿着这些墨纸,示之以各房夫人,她的孩儿并非全无可取之处,温廷安只不过是蒙尘了明珠,拂去了尘霭之后,她便是一枚如琢如磨的璞玉。 吕氏喜不自胜,想要拿着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