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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第42节 (第4/5页)
街上,日头不知不觉偏了西,距金乌坠日约莫还?有一个时辰,空气渐渐然?生出?了沁肤的凉意,一片槖槖的步履声间?,他们来至了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前身?名曰天佑寺,原建于百年前,据监寺的方丈说,天佑寺竣工之际,上穹惊现?七彩重云,委实宁谧和祥,一如上苍眷佑,有执着拂尘的道人说,此寺乃净土宗道之阙,熙宁帝下诏正名曰『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是洛阳第二处心脉,两面环山拥护,南端是鸾山的恒古常青,东边是桦山的巍峨霞冠,隔着一座寺厝古刹,两山喜结鸾缘,白?首偕老,隐于楼台烟雨之中,不问世事数百年。 今儿还?不是使团造谒之日,国寺之中,只有打坐的禅僧,以及转经的香客,温廷安一行人以香客之名,去了大殿一遭。大殿极为恢弘敞阔,前面供奉三尊大佛趺坐金像,三人依着规矩要行跪礼。 跪拜之时,四?遭阒寂无声,唯有方丈,亦就是德愿法师,执着禅杵拄地?之响,温廷安有意留意了一番,金身?佛像前的供案处,只见酥油、rou豆蔻、酥油灯、黄幡、经幢、宝盖,此些香火用物罗列得煞是庄严,细观之下,不论是香料,还?是供香,俱是与鹰扬身?上的线索对契上了。 温廷安眸心漾曳起了波澜,不错,鹰扬肯定是在常歇于此处。不经意间?,她发现?温廷舜是维持着隽立之姿,他并未如他们二人一样拜佛,少年岑寂的面容浸裹在了袅袅白?烟之中,腰身?峻直,如肃冷的神像,在大殿之中显得格外突兀,德愿法师亦是注意到了这个少年,行前而来,温声道:“施主为何?不跪?” “寻常百姓信佛问道,不外乎求财,求嗣,求仕,求名,求利,而君王信佛,不外乎求国祚绵长,求长生不老,百姓问道,损失了香火钱,君王问道,无心朝政,戕害的却是一国百姓。” 此话一落,温廷安眸心一凝,视线偏了偏,看?了过去。 德愿法师皱眉,却也?不恼:“施主是头一回来参拜国寺吧,一切都讲究因缘际会,一切都是梦幻泡影,你又何?出?此言?” 温廷舜道:“大相?国寺前身?是天佑寺,系大晋的第一禅寺,晋哀帝素来信奉道教,差三千白?银在天佑寺建筑白?鹤观、庙院、炼丹台,每三年举办一回封禅大典,迫得国库亏空,苛政赋税,民不聊生。”温廷舜声线低靡,淡淡地?看?向德愿法师,薄唇抿成了淡淡的一条线,“晋哀帝晚年务求长生不老,信道炼丹,但免不了亡朝的宿命,方丈该作何?解释?” 德愿法师听罢,沉吟考虑了一番,便?道:“欲晓过去事,今生受者是,欲知未来事,今生做者是。大晋何?以至此,皆属因与果,你等今次至此,亦是因与果。” 德愿法师又意味深长道:“老衲看?施主眉眸有戾相?,具竞争之意,诱发斗心,一生必是常于险厄之中,但也?有一解法,那便?是放下我执。” 供案之上的香仍在静缓地?焚烧,烟香如一枝描金淡笔,描摹着少年的侧颜,他半垂下眸,不响,不应德愿法师的话辞,德愿法师缓缓地?继续以禅杵拄地?,在国寺之中,光阴流转得尤为细水长流。 跪礼礼毕,温廷安看?着温廷舜一眼,少年眉心微锁,隽秀的峻眉是冷的,神情疏淡而冷冽,眸梢弧度略微沉着,敛起了锋锐的芒色,她有些话想要问出?口,但囿于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 撞了钟后,一位剃度的小沙弥延请三人去厢房喝香茶,温廷安趁机便?问了:“请问这座寺内,可有豢养白?喙鹰的人家?” 小沙弥静思了片晌,才道:“有的,在国寺后面有一鼓楼,鼓楼北角有一座三进厢房,厢院开外,迫近鸾山的地?方,有一株参天香橼,香橼之上铸有一座鹰窠,每逢傍午,总有一只白?喙鹰歇在此处,据说是数年前异域使团留下的,此鹰并不待见人,纵然?舍中有几位师兄,时而会放几块素rou过去,也?并不见得它会领情,难驯得很。” 小沙弥思量着什么?,捻了一圈佛珠,道:“看?着天色,已过未时三刻,傍午亦是快到了,那鹰儿想必亦是快到着了。” 温廷安心道一声果真如此,与温廷舜相?视一眼,彼此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目色,沈云升亦是悟过了意,去引开了小沙弥,直至小沙弥的青袍之影消弭在转经朱檐之下,温廷安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