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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第109节 (第4/4页)

“此地不?宜叙旧, 走,挑个雅间,我们好好的说说话。”

    温廷猷却是摇了摇首:“我还有诸多采米运米的卒务在身,待忙完了,傍午一定来寻长兄,长兄可是在广州府的公廨?”

    温廷安可没这般大的架子,“这怎可使得,你既是采米,还加运了二十袋,应当是为这北岸的食庵做事,不?若相?告一二,我下值后?好去寻你。”

    温廷猷露出了腆然的神?色,低声道:“我初到岭南,因年轻,气力也?大,被夕食庵的师傅相?中,从今往后?,便?是在庵厅之中干起了采米的行当,师傅极是慈悲,从不?少我一口下栏饭吃,每逢节令,还会给我新?衣裳和诸色赏赐。”

    温廷猷看?着温廷安,执着她的手,笑意温暖,道,“长兄,你可晓得,师傅听?闻我是画学谕出身,一直鼓舞我执笔摹画,教我别荒废了一身学问,说不?久的将?来,我定会等来赴京参加春闱的那一日。”

    温廷安听?罢,很?是动容,“你说的这位师傅,可是法号望鹤?”

    温廷猷瞠目:“长兄识得望鹤师傅?”

    温廷安淡寂地笑了下,“在南下的客船之中,有幸仰起尊荣,深为其道行、厨艺所钦服。廷猷,望鹤师傅说得一丝错处也?没有,你要一直执起画笔,永不?言弃,等到赴洛阳参试的那天。”

    她垂下眼睫,轻声道:“当初将?你们下放,是我的一个权宜之计,天家生性?多疑,最?是眼不?容沙,你们若是继续待在洛阳,只怕是凶多吉少,在天家执政的两年内,你们可能都要待在此处,比及第?三年,我定会让你们回至洛阳。”

    “长兄怎的哭了,”温廷猷见状,手忙脚乱,情急之下,用拿出原是擦汗用的襟帛递呈给她,温声道,“快擦擦,你是少卿爷,屡破悬案,声名?远播,应有一身官威,今后?在温家人面?前可以哭,但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轻易哭鼻子,好吗?”

    暌违经年,温廷猷仍旧喜欢说些很?稚气的话,但在此情此景之中,教温廷安一个异乡人听?来,颇为感动,听?啊,她又是重新?有家的人了。

    谈起温家人,温廷安永远都无法忘却在雨幕之中被温青松暴怒掌掴的那一幕,她问道:“父亲、祖父叔伯、廷凉他们,目下情状如何?”

    原是揄扬的氛围,翛忽之间黯沉下来,温廷猷没有正面?回答她,“傍午夕酉时初刻,长兄在水磨青板桥北岸等我,我带你去见他们。”

    温廷安笑道:“好。”

    她平复了一会儿心绪,拾掇好自己的神?态,随队伍回至官署后?,她复盘了众人所搜集到的线索,挽袖执起墨笔,在影壁上写?了两大条勘案的线索。

    甲:菩提庵、广州公廨与郝容之死的纠葛(或意外,或人为)

    乙:广州知府与郝容争执的真实缘由

    这种勘案梳理法,名?曰『词头法』,乃系阮渊陵教授给温廷安的。外出采线索,要与诸多的人进行对话,线索总是驳杂而庞大,这个时候,逻辑千万不?能乱,线索需要一条一条地耙梳精细,词头法就能派上用场。

    “郝夫人提到过,郝容常年去菩提庵打酒,如此,他生前买醉的的地方,很?可能就是菩提庵。我们需要询问庵主以及常去郝家寻衅的那些酒客,趁着郝容醉饱,有无可能上前去寻衅。”

    温廷安看?着周廉他们,道:“亦或者是,这些酒客有没有可能,成?为郝容坠桥时刻的目击证人。”

    吕祖迁拿起两份初、复验的验状,道:“在义庄的时候,仵作反复验过尸首,说郝容确乎是溺毙的,尸体外身丝毫没有搏斗过的痕迹,加之案发当夜,下了大雨,桥上砖道湿滑,他还醉透了,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意识不?清明,没仔细脚下路,顺着桥墩意外坠河,桥墩上有坠桥的痕迹,上面?的磨损,与郝容所着官袍的磨损,是极为相?符的。”

    温廷安捧揽了那两份验状一眼,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份微妙的直觉,觉得郝容之死,远没有这般简单纯粹。他虽是酒坛子,但通过丢官弁、背着广州知府写?下谏言奏折,寄送至京城,由此可看?出其忠直的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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