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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2/3页)
煎熬,终于迎来了温柔的拯救。 后颈传来刺痛之感,旋即又被清凉的药膏压下。 李忘生此刻才清醒地认知到,自己真的变成了地坤。 苗疆秘术藏秀于林,中原鲜以得见,也不知这种逆命而为的做法,有无什么不妥…… 思及此,却又想到儿时那一卦——是否逆命而为,倒真不一定了。 总而言之,即便自己对体质这东西本就无可无不可,也还是应去检查一番,以绝后患。 左思右想着,眼神却黏在师兄脸上一般,不曾移开分毫。 虽一直知道谢云流生的英俊好看,但于李忘生而言,凡尘rou体皆虚无,并不会生出美丑区别之心,亦不会因相貌而态度不同。可他现下看着谢云流,却觉得格外心动,他只是看着那舒展的眉眼,就突地暗想:若能得你一直无忧无虑,我愿倾尽一切,哪怕堕入地狱。 这般极端的想法,使他心下一惊,忙闭眼默背清心经消解心障,再不敢看他。 长安又是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 二人还了马休整一番,径直往裴大夫的医馆走去。 长安城内禁止习武人士飞檐走壁,一路走来,飞檐冰锥尖锐透寒,鳞次楼舍银装素裹,街道两旁走卒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天时虽冷,人世热闹。 谢云流买了根糖葫芦塞到李忘生手里,李忘生便乖乖接了,又听他安顿道:“风雪大,进屋再吃。”于是听话地一手抓着糖葫芦,一手被温暖大掌牢牢握着。 裴大夫医馆尚有几位病患诊治,师兄弟二人便先进了后院,去谢云流留宿过的客房等待。待他忙过了寻来,就看到谢云流在榻上盘腿调息,李忘生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啃着糖葫芦。 “小李道长吃得香甜,裴某看着都眼馋了。”他笑着走过去,示意李忘生把手递过去。 李忘生羞愧道:“没考虑周全,早知给裴大哥也带些……” 裴大夫却道:“开个玩笑,但下次记得啊,哈哈哈哈哈。” 他本笑嘻嘻地,指尖一探,脸色却渐渐凝重下来,把完脉,又检查了一番李忘生的后颈,询问道:“你失踪的几日,谢兄急得上蹿下跳,究竟发生了何事?” 李忘生便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末了不安道:“我不太知晓天乾地坤的细枝末节,情热时稀里糊涂,求师兄为我做了临时标记,不知对他可有影响?” 裴大夫训道:“自己都顾不了,还想着管他?他好着呢!三天三夜没下床,他比谁都好!” 话说一半李忘生耳根又红透了,羞于面对似地垂下视线,长睫遮住黑润的眸子,嘴也轻轻抿起。 裴大夫一副将要捶胸顿足的样子:“你多为自己考虑考虑罢!气煞我也!” 却听谢云流不知何时吐纳完毕,幽幽开口:“师弟担心我罢了,一件好事被你说得跟犯了错一样。” 裴大夫翻了个白眼:“是是是,你们兄弟情深,一个自己受了大罪还要先关心咬自己腺体的人有没有影响,一个跟失心疯似的掘地三尺翻遍长安城,这不是爱什么是爱?” 一番话说得谢云流轻咳不止,清了清嗓子道:“他眼下情况如何?” 裴大夫这才正经道:“我观面相体征均与寻常地坤无差,就是不知……” 他顿了顿,续道:“男性地坤稀少珍贵,最关键的乃是腹内长有胞宫。也不知那苗疆秘药是否能够催生这器官。” 医者诊断字字落入耳中,李忘生手指微缩,平稳心跳激烈起来。 ——那颠鸾倒凤的三日,若真生出了胞宫,那师兄次次深埋其中泄精,也不知…… 正想着,谢云流沉重的声音传入耳内:“我与师弟交止三日,若真长出那东西,是否……有受孕的可能?” 李忘生惴惴不安地望向裴大夫,见他沉吟片刻,问道:“你射精前夕可有在他腔内成结?” 谢云流一愣:“什么?” “……”裴大夫满脸绝望,“你不是爱看书吗?怎么这都不知道?” 谢云流满脸鄙夷:“我看的自然是正经经书,不知道这些苟且东西才正常吧。” 裴大夫默了会儿,不想与他计较正常体质相关的东西怎么就苟且了,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