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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第三步

    隔天，徐希馨和谢雪霏趴在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谢雪霏抬着头说：”心心，妳有没有觉得最近天气特别阴沉，我从来没看过这麽黑的天。”

    听到她的话，徐希馨也抬起头看着天空说道，”是要变天了吧，冬天到了天也暗的比较早。“

    ”也是，只不过...感觉之前都没有这样。“，谢雪霏突然转过头看向徐希馨的身后的方向，“妳还要去志愿社对吧，那我先走了喔。”她挥了挥手说了再见。

    “诶？去哪——“徐希馨的话还未说完，她感觉到脸颊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她转过头去，接住了纪禹森扔给她的，尚未开封、上面印有蓝色字体的透明水瓶。

    纪禹森：”给妳的。“

    徐希馨手指微微松开又握紧，她将水瓶抛回给纪禹森，”不用了，我有水。“

    纪禹森挑了挑眉，没有再硬塞给徐希馨，他旋转开瓶盖，抬起手，仰起头，瓶口靠近，嘴唇碰触，水面流动，凉意流入喉间，喉结上下滚动，他一口接着一口地吞咽着，完了，轻柔的水滴滋润了双唇，上唇与下唇轻抿，彷佛在回味，又彷佛在引诱。

    吸引力——，这一切在徐希馨眼里是慢动作的呈现，纪禹森是怎麽微张唇的，又是怎麽喝下每一滴水的，徐希馨偏过头，不想再看，咽下口水，却发现渴望的感觉只加剧了，每一个呼吸，都带着切望，弥漫在空气中。

    他肯定是故意的。徐希馨开始猜想，纪禹森是不是在诱惑她。然而，她却苦无证据。

    ”要喝吗？“纪禹森看着她，玩味的笑了笑，晃了晃水瓶。

    ”不要，不用了。“徐希馨走进教室，拿起自己的书包，又走了出来，然后又走出来，快步向空教室走去，只想尽快完成志愿社剩下的最后一点工作。

    纪禹森跟在徐希馨身后，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一步、两步、三步。他伸出手拉住少女的书包，“怎麽走那麽快？我是说妳要喝我也可以再去给妳买一瓶。”

    徐希馨挣开他的手，进入空教室，在昨天的位置上坐下，拿出资料开始登记。

    纪禹森看着少女的举动，笑着问道：“生气了？”见少女不理他，他又拉了拉她的头发，“别生气了，我只是开玩笑的，下次不逗你了好不好？”

    她怎麽生他的气，她只能生自己的气，每一次，她都直直落入，她心里明知道这只会是一个死巡迴，徐希馨不知道为什麽纪禹森突然又跟她亲近，可只要他出现，到最后她总是会屈服，无限循环，没有尽头。

    徐希馨嘴角微动，还是没有说话，她只是摇了摇头，然后低下了头，继续写下资料。

    这时，教室的门又被拉开，一位老师走了进来，叫走了纪禹森，他一走，一切又都静默了下来。

    一直到徐希馨完成了资料登记，纪禹森都还没回来，徐希馨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要等他回来，还是就离开，毕竟，这应该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近距离说话了。

    窗外，一道雷声噼开天空，像是天空的怒吼，照亮了教室内的每一个角落，随着雨滴一滴滴落下，打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也打在徐希馨的心上。

    滴——滴——滴

    这声响撕开了徐希馨的内心，强烈的渴望驱使着她，她的手不自觉地伸向水瓶，指尖轻轻触碰瓶身，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她一边想要停下，一边又扭开了瓶盖，深呼吸几口后，

    瓶口靠近，回忆着放学后教室外的影像，片段在脑海中转动，徐希馨轻轻地亲吻了瓶口。

    然而，就在这时，徐希馨眼角的视线捕捉到了一道目光。她转头看去，手中的水瓶从手中滑落到地面，发出声响。她瞪大了双眼，却发现看不清，视线模糊，嘴唇颤抖着，试图解释，但话语却被困在喉咙中。

    她就知道，她会搞砸一切，总是这样，跟纪禹森有关的所有，到最后她都守不住。

    任由眼泪滑落，心中的羞耻和无助蔓延开来，徐希馨想她应该道歉，或随便至少说点什麽，来拯救现在这糟糕的场面，可声音似乎被窗外的雨声淹没，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害怕，后悔，只想逃离，她不想看到纪禹森的失望，不想听到他的厌恶，徐希馨跑出了空教室，一直往前跑，跑到走廊尽头，把把自己蜷缩在一个小角落，抱着头，才终于放声大哭，泪水如泉水般涌出，每一滴泪水都带着内心深处的悲痛和自责，徐希馨紧紧闭着双眼，在雨声中等待着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