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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春腰 第20节 (第3/4页)
愿在心里又骂了他几句,她手捂住小腹,装出痛苦不堪的样子,另一手搭在唐慎钰胳膊上,吃力地下了马车。 顿时,凉气从四面八方袭来,春愿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左右看了圈,这是条僻静的后街,青石地平整干净,屋宇错落,显然住在此处的主家非富即贵,门口放着抬软轿,守着两个凶悍强壮的男人,手里各拿着把巴掌般宽的大刀,虽说衣着普通,可眼神狠辣专注,不似常人。 唐慎钰忙上前来解释:“他们俩是我的下属,数日前我叫他们赶赴留芳县协助总旗周予安处置留芳县事宜。周大人暗中联络县令马如晦,以时疫为由,封锁了整个留芳县,不仅能阻止犯人外逃,且也避免了打草惊蛇,这宅子是马县令名下的外宅,安全又僻静,最适合小姐养伤休息。”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身急促的马蹄声。 春愿应声望去,瞧见从厚街尽头策马而来个俊美公子,他看着和唐慎钰差不多的年纪,似乎更阔绰,穿着雪里青狐领的大氅,头上戴着二龙抢珠金冠,面如冠玉,眉眼风流,通身透着股子清贵傲气,这种气派,没有几代富贵浸润,断然是养不出来的。 “表哥!”周予安潇洒下马,手握马鞭疾步奔过来,爽朗笑道:“前几日收到你的信,便推算你们这两日便能回来,我从县衙出来后直奔城门口,谁想扑了个空,便紧着过这里来。” 他一直注视着唐慎钰,也只与表哥打招呼,完全忽略过春愿和其他人,可碍着场面上的情面,笑着朝春愿躬身见礼,眼睛却看向别的地方,隐隐透着些轻蔑,客气地打招呼:“这位是沈小姐吧,您受累了。” 唐慎钰轻咳了声:“沈轻霜死于去年的腊月廿七,这位是南直隶福宁县县丞的养女--燕桥,咱们找的是这位在此地出远门的燕小姐,你可不要会错了意,说错了话。” 周予安打了下自己的嘴,再次抱拳见礼:“在下定远侯周予安,见过燕小姐。”不经意间,他正眼看到了这位留芳县名妓容颜,顿时怔住了,竟忘记了起身,诧异不已,怎么短短半月,这沈轻霜竟变得如此清丽貌美,一点风尘气都没有。 “瞎看什么呢!”唐慎钰叱了句,心里生出抹难以察觉的不满:“小姐是贵人,不可无礼无状。” 周予安这才回过神来,对春愿的态度比先前热切了几分:“是,在下方才失态了,还请小姐莫要介意。” 春愿唇角牵起抹笑,没言语,死死盯着周予安不放。 犹记得那晚上程冰姿夫妇害了小姐,她满城地奔走求救,去“水云楼”客栈的时候,从掌柜的那里得知有两位蜀中富商包了客栈,一个姓唐,另一个姓周,唐大人腊月廿七策马急去清鹤县找了趟老葛,那这个姓周的去哪儿了? 还有,那晚上唐大人要她先去马车上等着,再见时发现他手上有血,他说摔了一跤,可后来她观察过,他手上并没有擦伤,更像打架后沾到了别人的血,是谁的血,周予安的?当晚他竟也在欢喜楼? 唐慎钰行事谨慎,没理由他离开留芳县,不会另派人保护小姐。 如果周予安真是留下保护小姐的那个人,那程冰姿来寻仇的时候,他去哪儿了?小姐被裹在被子里带走的时候,他到底在做什么! 若按照这个方向推策,小姐本不会死的啊! 所以,是周予安失职了么? 想到此,春愿忽然疾走几步上前,扬手就甩了周予安一耳光,毫不留情地骂道:“要不是你俩,老娘能受这么多罪?你同大人一起来的留芳县,可见大人是打心眼里信任你的,你居然……”春愿故意说得含含糊糊的,她连连用指头刮自己的侧脸,气得浑身发抖:“我都不好意思说你。” 周予安顿时恼羞成怒,更多的是慌乱,暗道:莫不是表哥给这贱人把那事说了?这狗崽子说好了替他遮过去,居然卖了他,也忒不厚道了。 周予安实在是有些郁闷,想着左右沈轻霜也没死,道个歉就算了:“对不住啊,那天我……” “予安!”唐慎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