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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变了很多,不是吗? (第2/2页)
没有遇到过东京人呢!] [我是中国人。]肖遥朝他礼貌一笑,他眼里的激动迅速黯淡了下去,[但我在东京读过几年书,那是个很好的地方。] 东京确实很好,她也曾见识过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一面,只是对于曾经靠着奖学金生活的肖遥来说,那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原来如此。]侍应生躬身离去,肖遥默默地将菜单放到一边,掏出口袋的湿巾擦拭桌面,直到每一寸木质的角落都反射着头顶的灯光,才不得不停下来。 白茗初也再度开口:“还是第一次听你讲日语。”语气里藏着小小的惊喜。 “嗯,在日本学的。”肖遥点点头、干巴巴地回应道,在心里疯狂地搜刮着措辞,又补上一句,“毕竟在那里待了那么久。” “日语好学吗?” “不难,但也算不上简单。”肖遥苦笑,若不是学校的强制要求,谁会去学第二门外语呢。 白茗初轻哼一声以示赞同,“也是第一次看见你的短发。” 肖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稍稍碰乱了今天特意打理过的发型,往常她细软的棕色卷发蓬松地支在脑袋上,永远是一幅乱糟糟的模样。今天多亏安阳的强力摩丝,不然绝不可能如此服帖。 她凝视着白茗初柔软的唇瓣,盯着那粉嫩一张一合,心脏也随之波动。那种熟悉的、曾让她魂牵梦萦的香气缠了上来,肖遥很确定这不是料理店的酱料或香薰。 “我们都变了很多,不是吗?”肖遥吸吸鼻子,羞赧地低头一笑,客观地总结道。“你呢?一直在卡尔加里吗?” 中考后白茗初去了国际学校,肖遥则被江洲数一数二的高中录取,三年后又各自拿到了不同国家的offer。细细算下来,二人异地的时间远远长于同校的那段光阴。 “不在了。本科毕业后去了多伦多大学进修,后来就一直待在那儿了。”白茗初望向窗外,手臂轻轻撑住一片若有若无的哀思,衣袖滑落至桌面,盛出一方洁白。 她们现在,还真的是全然不了解对方呢。 天色已然全黑,呼啸的风声隐匿在舒缓的背景音下,让人没由来地感到不安。 侍应生端来小食与味噌汤,抱歉地说道寿司还需要等一会,二人忙道没有关系。 但肖遥也是真的饿了,忙活了一天胃里却只有一杯香槟和一杯冰水,着实有些承受不住。她先舀了一碗汤工工整整地摆在白茗初的正中间,才为自己盛上一碗。直到温汤入肚,肖遥才觉得自己这一天真正地活了过来。 白茗初拿过小勺,一口一口地细细品着,微微点头,示意口感不错。她抿唇,抽出几张纸巾不急不缓地拭去嘴角的水渍,状似不经心地问道:“谈女朋友了吗?” 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 “我到哪里去找女朋友啊!”肖遥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她猛地抬头,眼睛飞快地对上那人——像车祸一样与她的目光迎面相撞。 那墨色的瞳孔如无尽深渊,吞噬掉所有理智,每次对视都被深深吸引;又如同漫山的迷雾,诱人深陷无法自拔。 她看不透、逃不开,一时之间竟愣住了。 肖遥回神,立刻坐直了身子,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她絮絮叨叨、断断续续地补充:“我平常周一到周六,都待在实验室里面,周天根本没有力气出门。而且我们实验室里面,就没几个女生,更别说都是日本人了。我怎么可能啊?我上哪找女朋友啊?” 白茗初像是来了兴趣,又像是真心希望肖遥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她挑起一块天妇罗慢条斯理地品尝起来。细长的眼眸转动一二,将那幅诚心的祝福摆了出来:“日本人怎么了?日本女生也可以试着谈谈呀。” “这根本不是日本人的问题——” 肖遥意识过来了。 她有什么好激动的?分手这么些年了,谁也没规定她不能再谈女朋友。她简直就把“这么些年我不仅没有忘了你而且再没谈过女朋友”写在脸上,她必须冷静下来,不能再被白茗初牵着鼻子走了。 想通了这点,肖遥长舒一口气,背靠在椅子上,竟有些汗津津的。“你呢?谈对象了吗?” “阿遥。”白茗初歪着脑袋,深深地望进肖遥那双褐色的眼睛,试图找到一些藏起来的答案。她深吸一大口气,适才转瞬即逝的伤感又浮现在她白净的面庞上。 肖遥停下手上的动作,给予白茗初同样认真的神情。 “阿遥,我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