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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望月雪夜(一/二) (第2/3页)
得怎么唱了。”程望雪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Rusalka,即露莎卡,是斯拉夫神话中的水妖,与日耳曼神话中的Nixe或Undine(温蒂妮)、法国传说中的Mélusine (美露莘)等等类似。 关于水妖的说法有很多种,从用歌声诱惑英俊年轻男子再将其杀害的女妖,到只有在遭遇爱人背叛后才会痛下杀手的水精灵;从因为被情人抛弃或未婚先孕而自杀的可怜少女的幽灵,到永远年轻、本身没有灵魂,只有与人类相爱结合、生下子女才能获得灵魂,却也因此会开始衰老的水女神……文学中也有不少以水妖为原型的描写。 这种浪漫又凄楚的传说,从幼年时第一次阅读《海的女儿》,就一直让林曜深深着迷。 出自于同名歌剧的《Rusalka》又名《月之歌》,歌词中满是爱上人类的水妖在月光下爱意的诉说,她祈求能够照到远方的明月,向所爱之人传达她的爱慕。 随着婉转的乐器伴奏,林曜的手指轻轻拨过池水,被划成两半的圆月在手掠过后立刻又合在了一起。 林曜看着因水的流动而微微变着形的满月,柔声问道:“我都忘记今天是元宵节了,你想吃汤圆吗?” “不是特别想,我不太喜欢糯米的东西”,程望雪低着头,突然喃喃自语道:“不过我很小的时候,mama教我做过汤圆。” “是你亲生的mama吗……其实我听说过你家里的传闻。”林曜敏锐地意识到恋人语气的转变,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不过我都不记得了,我也不太记得她了”,程望雪的声音变得很低,像温水上方的空气一样,冷得悲伤:“他们都告诉我,我mama根本不爱我,说她生下我只是为了钱。我快上小学的时候,她就把我卖给我父亲了。其实我也不想相信他们,但是小时候有一次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她又把我送回去了。” “‘他们’,就是你爸爸那边的人吗?那你长大以后,有没有再去找过你mama?”林曜转过身来摸恋人的脸,用肌肤的接触抚慰她。 程望雪旋即抓住对方放在她脸上的手,握着的手传来继续诉说的力量:“没有……她已经死了。她很年轻就死了,肝癌。她好像酗酒。他们说,她是个没用的酒鬼。” 冷静的声音里是令人悲痛的内容。 “可怜的月月”,林曜将自己的脸埋在恋人的胸前,抱着她,想起自己的母亲发怒时可怕的神情,怜惜地轻声问:“她在你面前喝醉过吗?她喝醉的时候,会打你吗?” “那倒没有。都没有。我没见过她醉的样子”,程望雪低着的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其实我一直记得,她对我很温柔……” 林曜不知道说什么好,默默地抱着她。过了一会儿,程望雪低着的头又抬起来,看着空中,逞强地笑着:“不说这个了,今天的月亮真的很亮。” 林曜听到,也抬起头,庭院中盖满雪的松树枝头,完满的玉盘寂静地闪耀着。 被白雪覆盖着的常青树完全不见绿色。整个庭院都被纯净无瑕的雪所遮盖。这种依然松软得像棉花般的雪,看着还不会让人觉得寒冷,也不会让人想到,过两天开始融化时,就会混着灰尘,呈现被玷污的脏色。 此刻在格外澄澈的皎洁下,纯白色中一点一点地反射着亮晶晶。自然中极致的晶莹剔透。 幕色中,明净的白光通过满院的积雪幽幽地散照到林曜的脸上,她抬头望着空中悬着的冰镜,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她爱的人:“你的名字里有‘雪’这个字,是因为你出生的时候,下雪了吗?” “嗯……我的名字是我mama取的。她说我出生的那天白天,少见地下了一场大雪。但我是夜晚出生的,那时候雪已经停了,她说听到我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