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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道士笑了笑,答是啊,我也看到了。 小红点就吸了吸鼻子,说那就好。 我只是一块石头,不知道亲人离世是何感受,不过小红点哭的时候,眼泪滴到我身上,多少使我也生出些惆怅。 他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趴在小道士怀里,眼下湿湿红红一片,小道士抿着唇,小心地为他拭去颊面上的泪痕。 风止树静。我听他低声道,忘生很幸运,至少看到了他飞走。 我问树,他们道士不是修仙么?修仙不是据说要忘情? 树小声说,我听说他们道士就是这样,先学会感情,再忘记感情,最后就修成了。 我问他为什么要忘记,他就答不上来了。 于是我看着小道士谨慎地抱起师弟,动作缓慢地往地面挪。 过程里小红点迷迷糊糊醒来一次,要自己走,最后还是被小道士背在了背上,踩着一地月光走远。 我看着那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影子,突然生出些好奇。 师兄弟算是亲人吗? 日子过得飞快,又是一年严寒将至,风雪呼啸。 树的头发上有对鸟夫妻搭了窝,一只飞出去许久未归,另一只去找它也一直未回。 他正跟我忧心着两只鸟是不是冻死了,就见师兄弟两人并肩行来。 两个小团子抽条般疯长,已是少年模样,褪去幼时圆嫩,看着青葱水灵。 小道士倒是一如既往眼尖,跳到树肩上,瞧着鸟窝里的蛋,奇怪它的爹娘为何至今未回。 小红点站在我头顶,仰着脸道,这时节,恐怕是凶多吉少。 两人对视一眼,小道士就把那鸟蛋小心翼翼地取出来,递给下方的师弟。 小红点已经不需要师兄抱着下地,轻盈一跃,稳稳踏上地面。 小道士紧随其后,口中还玩笑道,师弟又要多个小鸟娃娃咯。 小红点回头瞪他一眼,嗔道,那这回放剑气厅好了,小鸟破壳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师兄,叫师兄也体会体会被小鸟当做娘亲的感觉。 两人一路边行边你来我往,你一句我一句地斗着嘴,一刻也不消停。 树很是无语地道,好好的小馒头,也被这浑小子带得伶牙俐齿了。 我倒是很喜欢小红点这样生动的一面,小孩太乖太闷总归是无趣的,多亏他有个跳脱的师兄,能撩逗着为他添几分生气。 树很是不解地看向我,修仙难道不是安安静静的好? 我想了想,也许因为我是一块石头,穷其一生只能被困在原地,所以总觉得若能动起来,大抵会好些。 如果我也要修仙,那按照他们道士的说法,是不是也要先看过世间繁华,再忘记世间繁华,才能修成? 可我没有双腿,无法奔跑行走,若无当年那道天雷,恐怕连这两个可爱的小道都不能见到。 小道士如今已有内力,练剑的时候,只须将气劲附于剑身之上,就可远远劈到我和树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剑痕。 树依旧会疼得嗷嗷叫唤,我依旧沉默地见证他愈渐精进的剑法。 曾经打趣他的力道实在是挠痒痒,其实全是胡扯。 我没有痛感,不疼不痒,所谓感受,不过出自幻想。 疼痛,是什么滋味?痒又是什么感觉? 我见他们在我头上躺着躺着就要闹作一团,小道士爱闹师弟,回回压着人挠痒痒,逗得师弟咯咯直笑,躲又躲不开,只能含着两泡泪求饶。 为什么明明在笑,眼中却有泪花?眼泪不是难过时才会流吗? 我实在太好奇了。 不知不觉间,小道士的个子已经快到我肩膀,只要借力一跃,就可以从远处跳上我头顶。 月凉星稀,他揪了一片叶子叼在嘴里,枕着双臂望天。 他很少独自来这里,寻常都是跟师弟一同来练剑背经的,今日却静悄悄只躺着发呆,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