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他们的花样吃法_寻找维纳斯 (上/妹兄骨科)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寻找维纳斯 (上/妹兄骨科) (第3/5页)

>
    顾清豫对亲情牌无动于衷:“你一人在外,易被cao控。”

    顾安欣眼里浮现惊异:“顾清豫,你在威胁你仅剩的,流着同一种血的亲meimei?”

    男人的视线与她相对,带着一种上位者不动声色的森然与冷漠:“同一种血?如果你指血脉亲人,那么楼下还有很多。”

    “只要你不出国,就没人抢父亲的东西。现在,从我身上滚下去。”

    ——————

    与亲哥话不投机,同旁人自然更无话可说。况且,坐在主桌吃饭的几个人与两年前顾安欣离家时也不尽相同。旧人走了,换上新人,可来来去去,总少不了几张格外让她生厌的脸。

    重男轻女、总抓机会刺她的爷爷顾钟是首位;其次是没干过什么好事的大伯,这两年不怀好意地找来些歪瓜裂枣要她“相亲”。唯一一张怀着善意的面孔是顾安欣的小姨文芳,年龄和顾清豫差不多,名牌大学毕业,靠着和两人的关系,顺利进入顾氏就职。她的工资远比职位来得要高,也许也囊括将老宅人员第一手消息传达给顾安欣的工作。

    无趣,乏味,无聊透顶。如果会唱歌剧,顾安欣一定会就每一顿浪费生命的家庭晚宴谱写一曲饱含讽刺的咏叹调。我可没有浪费在这些人身上的时间呀。她敏锐的艺术家的眼睛扫过身边粗壮庸俗的一根根线条。这些男人吃太多喝太多熬夜太晚又极度缺乏运动,身材浮肿,肥rou堆叠,酒臭和烟味从毛孔一波波散发出来,在破坏观感的层面上,效用堪称摧枯拉朽。

    顾安欣放下筷子起身,理所当然要提前退席,却被不知谁家的毛头小子拦在身前敬酒。耳边的讽刺性话语更多了,唯二会为她说话的小姨分身乏术,而坐在主位的男人则端着红酒杯,好整以暇地看她的好戏。

    叛逆、桀骜,不听话,奇装异服,丢人现眼,责骂她的话总逃不出这些词圈定的范畴。顾安欣将叠染成红黑蓝三色的长发撩到脑后,端起酒杯,一气灌下三杯白酒。

    她瞅了瞅头顶假月一样的吊顶灯,手指将它虚虚地捏在一起,思想在雕刻、雕塑史与古希腊神祗之间打转。

    回到房间,顾安欣将所有恼人的人语与气味关在门外,匆匆冲了个澡,趁酒精渐渐在体内生效,她开始在速写本里落下一幅幅简单的雕塑分解图。

    天才和疯子只隔一线,而艺术家既是天才,又要是疯子。米开朗基罗与文森特·梵高献祭了自己,毕加索则吸食女友朵拉的嚎哭,以悼亡闻名的中外诗人更比比皆是。无关道德与否,唯一确切之事是,伟大的艺术必然建立在更为庞大的痛苦之上,比例很难讲求公平。

    顾安欣起步不晚,任谁都得承认她的天赋。同龄人很难跟上她的思路,年长她的又cao作过分机械。“一股疯劲,”专业导师这么评价她,“保持这股劲,很难想象籍籍无名的可能。”

    可灵感不是那么好得的。在现代艺术的冲击下,坚持学院派雕塑的人越来越少。当然肆意挥洒灵感的作品本身棒极,但真正能满足顾安欣的东西藏身传统之中。她脑海里全是古希腊神祗:流畅坚实的肌rou线条,细腻优雅的衣物褶皱,还有那些竟然能用石膏还原的水与呼吸的流动!这些只有学院派才做得到呀!并非一比一再现人类,而是建立在技法之上,推开想象的大门,在前无古人的神之乐园漫步,从绝无仅有的宇宙中将神明扯入人间……

    一座雕塑就是生命。艺术家在创造生命。而灵感干涸时,顾安欣会觉得极为无助,困在一个扎好的戈底亚结中,而那结绝对无法自己神奇地解开。每当这时,她就会精疲力竭,盲目空洞。她需要找到过去的记忆,那段让她在父母葬礼上流不出泪、彻底遗失连她自己都一无所知的某种感情的记忆。

    “顾安欣,你……”

    “我画不出来!”她尖叫一声,狠狠将铅笔摔向墙壁,扯着头发大叫,“记不起来就画不出来!为什么!为什么!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