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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惧 (第1/1页)
忧惧
虞灵枝一瘸一拐回到房间,发现母亲早已等候多时。 虞夫人见她这副模样,神色不悦,她不是虞灵珊那种未经人事的闺阁少女,自然看得出这是被郎君滋润过的情态。 张口便斥:“好不容易得了一门极好的亲事,便要懂得珍惜,瞧瞧你现在成什么样子,这般不自爱,学的那些个狐媚下作手段笼络郎君,郎君焉能敬重你?你是嫁过去做主母的,不是小妇……” 虞灵枝疲惫地说了句:“阿娘,我今日有些累了。” 虞夫人又训诫了一番,再三叮嘱她日后行事注意分寸才离开。 翠浓忍不住忿忿道:“娘子,您方才为何不辩解,分明就不是夫人说的那样!” 虞灵枝垂下眼睑:“你又不是不清楚阿娘的脾性,她惯来如此,我早就习惯了,好了,快去备水,我要沐浴。” 她没要侍女伺候,闭目将身子沉入热汤里,通身的疲惫都缓解了些许。 荆复的逼迫,阿娘的斥责,还有身边一直虎视眈眈的庶妹……这一切都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能有今日,全靠自己苦心经营,若是真的失去了这门亲事,一切都毁了,更不必说,她与荆复这样的贼匪厮混在一处,那她就彻底完了,德才兼备、白璧无瑕的贵女虞灵枝,将彻彻底底沦为一个笑柄。 心里暗恨,为何他这般命大,她只后悔自己当初做得还不够绝,教他寻得一线生机。 荆复手中还有她的贴身玉佩,她的声誉全系在他手里,再过几日便是大婚,这么短的时日里,她一时也难以寻得两全之法,心急如焚。 又是惊惧又是愤懑,一番折腾下,当晚她便发起了热,待得第二日翠浓近身伺候,发现虞灵枝已是病得昏昏沉沉,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即便是在病中,她也忧心此事,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因着崔珩的父亲有事绊住了,此刻人还在襄城,未能如期归家,婚期便延后了一月,让她得以喘息,只是她仍需早做打算,只要荆复还在京都一日,她便一日不得安枕。 这几日她忧心忡忡,生怕荆复性急横生枝节,好在什么也没发生,不免生出一丝侥幸,或许是她想多了,两人如今天差地别,荆复望而生畏也未可知,她再给些钱财地契即可,何至于搭上自己。 等到崔珩来探望她的时候,她的病已是好了七七八八。 郎君面如冠玉,脸上满是关切之色,虞灵枝心中欢喜,抿唇浅笑着回望过去,却在看清他身后之人的面容时,神情滞了一瞬,一时间如坠冰窖。 他怎么会在这儿! 还是光明正大跟着表哥进来的,她了解崔珩,虽说他温润如玉,与人为善,但要取得他的信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荆复竟能取代墨青,成为崔珩的近侍。 此外,她也疑惑,他究竟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日赶到京都来的,他是官府通缉的犯人,这一路的城门关卡便是最大的阻碍,他如今竟是本事通天到了这个地步! “阿枝,你在想什么?怎么魂不守舍的,可是病还未好全?” 崔珩关切地伸手来探她的额头,虞灵枝不着痕迹地躲开了,慌忙去瞧荆复的脸色,男人面容沉静不辨喜怒,只一双黑沉沉的眼,不明意味地把她给望着。 “表哥,我、我没事的。” 崔珩也并未多想,面含歉意:“阿枝,对不住,我们的婚事未能如期举行……但你应当知晓我的心意,我是一心盼着早日迎你入府的。” 虞灵枝听在耳中,后背已是湿了一片,荆复闻言眼神愈发幽深,她干巴巴说了句:“表哥,我不急的。” 不时觑一眼男人的脸色,生怕他做出些什么来。 好在这时父亲虞玟叫走了崔珩,她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