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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百媚散(微H) (第1/2页)
第一回 百媚散(微H)
檐下似在淌雨,滴答、滴答,总也不住。 深秋了,风中的寒意已然钻衣入骨。四面护窗板子全扣得严严实实的,天光挡住了,冷气还是丝丝钻进帐子里来。床头只点着一只烛火,透过纱罩映出一点曛曛的黄色,照出女人紧闭的睫羽底下星星点点的水光,倏忽又渗进绸面的枕套里不见了。 “疼?”正大力挞伐的男人似乎觉出什么,动作一停。女人不答,把脸别向烛火未照亮的一侧,咬着嘴唇轻轻地摇头。男人伸手去摸,果然摸到她满脸的泪痕,于是冷笑一声,拇指按在女人早被咬得嫣红一片的下嘴唇上,逼她松开齿关放出声音来,“那定是爽得流眼泪了,是么?做什么忍得这样辛苦,叫出来让外头的下人都听听你多荒唐。”说话间男人又开始了动作,他本来就抵在女人甬道里那处嫩rou上,此际只对着那一处发狠地冲撞。灭顶的快感顿时激得女人身子反弓,两眼泛白。才放开嗓子哭叫了半声,男人的大手便立刻扼住那细细的脖颈,扼得女人眼前一黑,身下的快意却成倍冲进大脑,灵台里残的一丝清明,只够辨认出耳边男人咬着牙唤她大名的声音。“你就是想死,也只能等我成全你。记住了么,王媅。” …… 王媅忽地坐起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洁的月色透过重重帷幕照进床里,依稀看见锦被在床下乱糟糟地皱成一团。是她梦中踢掉的,怪不得冷。床尾的瓷瓶也被她梦中蹬翻了,里头的胭脂水淌了一地,只剩残的一点儿,不住地往下滴。滴答,滴答…… 她又做梦了。 景和六年秋,王媅在清凉观的第二个年头。她其实已经很少梦见陆淙,更别提是这样的梦……她撑起身子,想要下床,才觉得身下已经是一片湿凉。她涨红着脸掀开床帐,却就着天光看见指尖的一片鲜红。 原是天癸来了。 王媅换了寝衣,模样十分乖巧地抱着被子坐在窗边,等玉蟾替她换新的床单。外边的月色清凉如水,明晃晃地照着整个屋子,连烛灯都不必点。王媅闻到墙那头飘来的一丝桂花香气,恍然想起过了今夜就是八月十五。又是八月十五了,怪不得会梦见他。 “好了殿下,再睡吧。秋天露水重,窗户关上罢,省得头疼呢。”玉蟾动作很利索,连床头洒的胭脂水都擦拭干净,搂上血污的单子就向外走。事到如今只有她还坚持叫王媅“殿下”,可惜别的礼数一概再不遵守,偶尔还要指教王媅一些事情。她年纪小,从小在清凉观长大,没听过王媅从前的作恶多端,反而觉得王媅被丢在这里无人理会,有些可怜。“明日殿下可以晚些起,奴不叫您了。”玉蟾走到门口,突然侧回身眨巴着眼对她来了这么一句。 王媅恍然,十五也是百媚散送来的日子,玉蟾想替她躲罚。 “……哎。”王媅轻轻地应。 景和六年八月十四,大雍朝的皇后已抱病三年。两年前,不知是什么人说立政殿中金缶气太盛,皇后性柔属阴,久居这中宫正殿不宜养病,需搬去一个依山靠水的地方滋养。圣人信以为真,派了一顶十六驾的马车,把皇后挪动进了城外的清凉观。从此过去两年,圣人年头年尾总去清凉观探望,弄得朝中帝后不和、中宫将易的议论都传得断断续续,不得炽盛。 这些事王媅还是从玉蟾嘴里听到的,王媅其实已经足足两年没见过陆淙了。陆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