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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是自己。

    ……即使那个人不是自己。

    李忘生酒意上来，负面情绪被无限放大，心中还是涌起了巨大的委屈苦涩。他知道自己不该放任情绪泛滥，不该有这样的嫉妒之心，还是忍不住希望，一直陪在谢云流身边的人是自己。谢云流和那么多人亲近，明明曾经该和他最亲近，但二人现在已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一顿饭吃散场，李忘生已经昏昏沉沉，席间他只和谢云流相熟，自然是谢云流照顾他。谢云流搀扶着李忘生，李忘生极少喝醉，他考虑了一下，还是不放心送李忘生一个人回酒店，准备把他带回自己家睡下。

    谢云流的助理胳膊肘撞撞他：“谢哥，转性了啊？”

    她从刀宗创立就跟着谢云流，从未见过他身边有什么人。方才席间谢云流频繁趁着旁人喝酒时悄悄给李忘生夹菜，谢云流性格耿介直爽，处得来的朋友也是同样直来直去，对感情之事不甚在意，还当真以为李忘生只是老板从前认识的合作对象。只有她一颗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看得明明白白，谢云流对李忘生的照顾远远超出了合作伙伴和朋友的程度。

    她无聊时就八卦过老板这样的人，什么神仙才能走进他心里。她以前隐隐约约听过谢云流从前的八卦，如今见着了她才恍然大悟，除了真的漂亮得像个小神仙，更重要的估计是两人从小相识、青梅竹马的buff。

    有这样一个白月光，忘不掉、别人入不了眼也很正常。

    李忘生隐隐约约听到女生清脆的声音。

    他神智还清醒时，知道不该对谢云流的朋友产生敌意，何况那还是一个beta女生。但同样是坐在谢云流身旁的位置，从前是名正言顺以他伴侣的身份，现在却只能是作为客人。

    谢云流的畅意快活，他都只能以看客的身份默默旁观。

    ——况且李忘生还真不知道，谢云流的性取向是只有omega，还是……

    他和谢云流互相是对方初恋，他知道当初谢云流还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跟李重茂绝对没有什么，但谢云流离开以后呢？或许两人患难之交，产生了感情也说不定。又或者八年的时间，已经是他们在一起时间的两倍了，谢云流大有有了其他感情经历的可能。

    他如今对自己的好，或许只是出于愧疚。

    李忘生想到这里，心里不由抽痛，眼睛都染红几分。

    他醉意上来，理智也被他有意无意抛到脑后。借酒发疯曾经是谢云流才会做的事，现在他也知道这是一种聪明的做法，他们出发点一致，却是心情却有细微的差别。

    谢云流无非撒娇卖乖，李忘生如今是只有借这样亲近谢云流，将他身边的其他人排除在外。

    我的。

    李忘生头试着靠到谢云流肩上，见他没有推开自己，又窝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颈：“师兄，头晕……”

    李忘生假装不经意地隔开谢云流和旁人的视线。

    至少现在是我的。

    谢云流侧了侧身子，将他护在怀里，给他挡住夜里的风：“乖，回去就好了。”

    刀宗氛围轻松，谢云流平日里和手下处得朋友一样，玩笑话随意乱开，练红洗直接嘿嘿笑道：“看来纯阳和刀宗不仅要合作，还要联姻了。”

    谢云流忙着哄李忘生，懒得理她，招手打了出租：“想什么呢，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