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怎么说 (第1/2页)
‘啊,终于可以死掉……嗯?’ 史鸿志本以为即将迎来静谧的黑暗,但在残酷的疼痛中大脑却开始自动翻滚他的记忆,从自我意识诞生的那一刻起直至现在。 有很多史鸿志自己没意识、没印象的大量信息也作为记忆浮现出来,类似于无数庞大的信息正以他出口为强行泄出,带来另一种深入灵魂每个细微隐秘角落的冰冷融化感。 史鸿志在这个过程中根本没办法失去意识,只能清楚感知着所谓的自我随着记忆一点点消散,最后留下的是连‘我’都不复存在的空白躯壳。 看一眼史鸿志留在原地因生理反射而持续痉挛抖动的rou体,金发女人弯起的眼睛轻轻眨了眨,左手上的根须甩动,将马先生的头颅随意丢弃在地。 右手处连接着史鸿志的根须齐齐分岔不断增殖,互相牵搭蔓延盘绕而上,在他的身体后方凭空形成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圆盘。 滴血未沾的洁白手套挡在嘴前,金发女人盯着倒在另一边的女人看了会,似乎感觉有些无聊,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抬脚便将史鸿志踹向圆盘。 构成圆盘的根须在受力时发出脆响,当即纷纷断裂开来,但本应空无一物的裂口处却连通了另外的空间,史鸿志掉入后连接便终止,可眨眼间也能清晰看到对面那鲜明夺目的色块。 从半空中纷纷掉落的根须状物体在触及地面时,便如同水滴落入海样一样消失无踪,马先生死状可怖的头颅轻飘飘滚动着碰到墙才停下来,市内只剩下伤痕累累的女人一个人的微弱呼吸声。 在夜晚仍旧有多条道路车水马龙,远远望去放佛灿烂光带持续汇入无数明亮灯光组成的巨大光海,这是小小的顺安市无法媲美的繁华都市。 水岸东方的地标性建筑,钢铁塑造的巍峨高塔之上,在塔尖闪烁的指示灯光下,高空的烈风凶狠扯着金丝般的长发扬向身后,不受丝毫影响的碧色眼眸兴致盎然地俯视脚下的烟火人间。 祂还算是喜欢这份热闹。 * 清醒过来的席炳并不在意被束缚的躯干跟两条腿,贪婪品尝着身体里的每一分痛与感觉,抬起还能动的手随意揉了揉眼睛。 她本来应该眼前一黑直接睡到自然醒,却不知为何中途竟然作起梦来,但席炳也不好说那到底是不是梦。 毕竟一直在纯黑的意识空间看着个没表情的娃娃从左跑到右,再从右跑到左,时不时来个大跳,很难说到底是对方主动,还是受到了席炳下意识指示才来给她别出心裁的表演节目。 “你别乱动啊,这么严重的伤……” 也没多给她点独处时间,就醒来这么一会的功夫,听到机器提示的护士便匆匆跑来制止了席炳看起来属实是没轻没重的动作。 随后便是接到呼叫、负责她的主治医生也赶过来,仔细地从上到下检查确认多个患处的情况,长舒一口气,表情轻松许多,紧跟着便向护士交代接下来要注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