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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突袭 (第1/5页)
前日才抓出了内应的队伍士气稳定,并没有浮躁或冷凝的气氛。主帅的从容稳定镇住了军心,不仅未让内应的消息造得人心惶惶,动摇军心,倒是果决地反将一军,大获全胜。 打了敌人措手不及后仍要赶路,今日彻底绕过设满埋伏的深谷与高山,又果然如经验老道的老将所说下起了雪。赶在暴雪来临前驻扎在城镇与山谷之间的军队今日甚至隐约有些高兴,天灾和人祸都避开了,总归这几日的危机都告一段落了。 只是这两日主帅帐前的执勤哨兵,也一并被排入了外围执勤的换班队伍里。 多年的搭档背叛多少还是影响到了年轻的主帅,需要些时间独处?不得而知,主帅的武功高强,倒无人能反驳这番安排,掣肘于前日带队夜行的内应军职之高,隐藏之深,一度又代替主帅领军夜行,一时也不敢提起旁的,就连平日常来帐前汇报的几位也减少了来往的频率。 幸好主帅的眼睛虽然伤过,却原来并不影响夜视,这几日连着夜行也未见有碍,敌我都才都明白过来,这是早有防范有人加以利用刻意为之。 ……只是到底还是险些着道。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于是主帅的帐边一时就这样空寂下来。隔得太远了,听不见响动,但不妨碍众人对主帅帐外的情况多有关注。 今日才入夜没多久,主帅帐中的灯就熄了。 “果真还是有影响罢……我有些担心主帅思虑过重,郁结于心。”随队的军医悄悄同熟识的将领说。 “或许,”将士也小声回应他,呼出的热气化成白烟,“我等不善言辞,现在太黑了,等明日晨练劳烦大夫——不对。” 他讲到一半顿住,天色才黑就熄灯,虽说四下无人反而更易看到可疑的人物,可是雪日可见度低不少,天色全黑时候更难巡守远处,难道—— 主帅算准了今日有人夜袭? 不过他看去时,那边一点人气都没有。 “这么早灭灯?” 蜡烛灭了第一支的时候声音就响起。金属铿锵碰撞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仿佛是一个开始的讯号,然后才是慢条斯理的布料摩擦的声音,骤然从帐内正中响起来。 背后动静的人仿佛凭空出现,什么时候来的,什么轨迹,一并不知,只留下风声簌簌。 “这么早卸甲?不怕人来夜袭吗?”帐中灯火全被刀风吹熄,来人懒懒散散地收了链刀,靠着目力见盾甲收在床帐边,漫不经心地反问回去。 而坐镇帐中的主将,未侍公务,未有伤怀,实际上只站在榻前,未曾有动作。 甚至还能好心问候一句来访人,怎么这么早替他灭了灯。 “无人夜巡之处反而显眼,他们不敢。” “那——也没人拦住我。”背后的人哼笑一声,笑着甩了刀,飞出去的刀砸在盾边敲出一声闷响。 “你看,我关了灯,与你械斗,他们也不会来,也听不到。” “没有械斗。” “好吧,那就没有。”来访者撑在桌前看人毫无凝滞地转身,绕过矮几走到他面前。苍云宽阔的背脱了盾甲依然显得宽厚,即便火光只剩远处微弱的余炭星子,也依然造成空间上的强烈压迫。 体温仿佛有实质,隔着这么一点距离都传递过来。 “那么我可以认为,燕帅这番行动早有预料,也笃定了来人不会造成额外的影响,行军不会出现任何差池——” “也包括我?” …… “真的很冷静啊燕帅。”凌雪说,人在他面前看着他。 “已经料到是自己人要来了?” “如果无人干预,狼牙再怎么样举棋不定也不会走此下策。” “……看来还猜到是谁来了,哎,好没意思,不问了。” 他抬头露出脖颈,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主帅的手心里。苍云在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