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skc_第十章【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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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中】 (第7/8页)

’的一声’恢复原样’的时刻。”周公瑾甚至夸张地配合了一个手势,冷眼看着他,“季汉的首席执新馆诸葛孔明,每天拼命地加班,拼命地铺开季汉的业务,激流勇进,即使要背上架空董事长意图自立、铲|||||||除|||||||||异|||||||||党一家独大的恶名,你也不会停下来,就是为了等到某一个时刻,不是吗?等到关云长出狱他们三兄弟团聚了,等到季汉真把孙吴曹魏都收购了,等到刘公嗣断奶了,等到你的那张长长的目标清单上每一项都达成了——用你最喜欢的话说,等到一切都’回到正轨上’。”

    会好起来的。只要有时间,一切都能……回到正轨上。

    往事倏尔一幕幕自深海中浮出水面,好像一头鲸鱼,喷出的水雾淋湿了他们两个人。

    他想起多年前他们在新野那家小小的门店,想起仍然年轻、气势汹汹锋芒毕露的周公瑾,想起那篇他故意发到孙吴公共邮箱里的悼文。

    “我只是希望师兄不要再自怨自艾,这也不是孙伯符先生希望看到的。如果他真的那么急着见公瑾,又怎么会千方百计,乃至是穿透阴阳之隔,把你所珍视的东西送到你身边。”孔明仍只是不动声色,他暗示性地向周公瑾始终不离左右的那个小提琴盒颔首,“我想伯符先生也希望公瑾从容、体面地回到一个人的生活中去,就像你当年选择从一个人的生活中离开一样。”

    他们的关系从来都是这样的。他们两人手中都有一把剑,剑柄握在自己手中,剑刃架在对方颈侧。敌对也好,关心也罢,始终不远不近,隔着相互防备的三尺长剑的距离,沿着锋芒的铁腥与寒意——但尽管如此,这三尺剑的距离仍然是近的,比敌人或是朋友都要近,近的只要在向前一寸就会失了性命,因为他不会放下架在周公瑾脖子上的剑,周公瑾也是一样。

    “孔明。”公瑾最终微微阖了眼轻叹了口气,诸葛孔明一怔。这是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周公瑾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我以前一直都觉得,生命是到了结束那一刻才有意义的。我甚至想过,或许死的那一刻我会看到他笑着站在我的面前来接我,就好像我们共同走了一段很长的路,而我在路上比他多耽搁了一会。很长一段时间,我就是为了等死——或者说,等他,才活着的。”

    “后来大概也是日子久了,我又觉得事情好像不是那样。我和他注定只是一个故事了。这个故事很短,也很美。为了其中美的部分,我愿意用更长的时间来回味。”

    如果为了幸福快乐地活着就必须痛苦的活着。

    恍惚间他又看到了四十六岁的刘玄德站在他面前,微微垂着头,回避着只亮着一盏台灯的昏暗办公室中他审视的目光。那盏灯明明那么暗,甚至照不清刘玄德两颊未退净的红晕和眼中躲躲闪闪的爱意和渴求,但却照亮了诸葛孔明。照亮了他的生命,还有整个天下与未来。

    刘玄德再也没有问过那一日他曾经向他寻求答案而未果的问题,他也没有问过刘玄德是否想通了。这两年中的很多次,诸葛孔明隐隐约约感觉到,横亘在他与刘玄德之间的并不是分歧、死亡或者遗志,而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为什么为了幸福快乐地活着就必须痛苦地活着?

    为什么为了达成公平的目标就必须借助不公平的手段?

    为什么为了同心同德就必须渐行渐远?

    为什么为了爱必须承受痛苦?

    孔明看着周公瑾,江东周郎已是鬓角发灰,年轻时的锐气沉淀下来,如同一柄在桐油里养了过久的利剑。只有剑刃仍泛着的青光浸透了战场的铁霜与血腥气,这么多年还退不净,剑身却已脆了,透着光看冰一样芯子里密密麻麻布满裂缝。

    那时候的诸葛孔明说,天底下的人都不屑于去想的问题,刘先生却想不通。

    那时候的诸葛孔明错了。这个问题,洞察秋毫如周公瑾想不通,老谋深算如司马仲达也没想通,或许曹孟德、荀文若也都没有想通,诸葛孔明自己也没有想通,或许这天底下从来就没有人想通过。但每一个人,无论多么聪明,多么老成,多么无所谓,或许在某个难眠的黑夜中都忍不住扪心自问,他们付出了那么多,上穷碧落下黄泉,究竟在追求什么,究竟为什么得到,又为什么失去,就像每个孩子都曾经向自己的父母发问,他们从哪来,他们为什么存在。

    但可惜的是造物主同样是吞吞吐吐,不敢直言的父母,他闪烁其辞,故左右言他,用种种浮夸甚至荒唐的理由来搪塞这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疑问。

    但人生毕竟不是一本被藏起来的性教育读本可以解答的。

    音乐厅的大门忽然打开,诸葛孔明和周公瑾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中场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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