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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学的少爷 (第1/2页)
在上学的少爷
女孩勾起好奇的嘴角,抢先猜测:“白秀芹这会就被厂长儿子看上了?” 蒋洵用食指整理了一番额前的碎发,装作卖关子,神秘兮兮地摇头:“她跟咱们一样都是被挑挑拣拣的命,那晚倒是没发生什么,厂长儿子都喝晕过去了。 等大伙下班开会了,才知道这醉醺醺的小伙,是炼钢厂孙厂长的儿子孙丞东,高二放寒假回家跟着狐朋狗友出来潇洒了。 那会还能上学呢,我们都琢磨说学生是命好,不用跟我们一样出来抛头露面挣点碎银子,倒是经理啪给桌子一拍,教训我们什么学不学生的,要从人兜里套出钱来,这小子今晚是一个子儿都没掏,看他这样子又是阔少装孙子的。 这话一说出口啊,你可想而知当时的场子有多冷了,除了经理,大家都看到白秀芹手里那张红钞票,所有人死死盯着低头不说的白秀芹看,那张一百的钞票就在白秀芹的口袋里,她脸烫得都跟炼钢水一样了,红得发亮啊。 经理一看这员工气氛这么怪,仔细这么一瞅,给白秀芹从人堆里,就这么跟拔萝卜似地拔出来,得盘问她啊,不然谁都不说。 平日出手大方给钱的客人不是没有,少,像白秀芹这样的,估计也是没有过,经理都站着愣了好一会。给了你一百?这一百是给你的?你笃定不是偷的吧?上上下下打量白秀芹好几回,她还穿着那件被吐得脏兮兮的棉服。 不过白秀芹也算聪明,她说拿这钱请大伙吃糖葫芦,找了个白登瀛不认识的小男娃,又跟经理换了些散钱。 男娃揣着整五十,跑去找白登霖包圆了他晚上剩的糖葫芦,等大伙都吃到嘴了,才又跟之前嘻嘻笑笑的。 你还别说啊,白登瀛做糖葫芦做的是真好吃,壳脆内陷软,山楂也选沙沙的,酸甜口儿…” 蒋洵说罢停顿了一会,眼睛斜向上砸吧砸吧嘴,回忆起那时候糖葫芦的味道,味道没想个清楚,口水倒是流了不少,她眼含笑意,小口喝着松子酒。 女孩趁这时也抿了一口凤梨汁,她看蒋洵嘴馋的模样很是真切,不禁纳闷:“到底是多好吃的味道,能让你记二十几年。” 蒋洵神色有些淡淡的伤感:“倒也不是味道,那会儿的日子难熬,稍稍有叫人舒坦的东西,就能回味好久。这次请客吃的糖葫芦跟免费广告一样,大伙都知道白登瀛做的糖葫芦口味不孬,有空没空各个都去买根尝尝。 不过,白秀芹倒是没跟白登瀛讲这一百块钱的来历,买完糖葫芦手里还剩下七十几的时候,白登瀛这会犯病了。估计也是冷风吹多了,一感冒就在街口晕过去了。这给白秀芹急得好几天都不来打扫厕所,厕所味就一直没散,臭得客人都跑走好几个。 听白秀芹说她哥这次晕倒不是头一回,之前在家就晕过一次,好在那会她搁旁边,以为是个简单的低烧,没注意。结果到医院一看炎症,得买药挂水做检查。 白秀芹这下兜里的钱不能再藏了,编了个谎,骗她哥说找我们借的,在医院呆了几天吧,钱都花光了,打工挣的钱填不上买药的大洞,兄妹俩一下子又变得两手空空,从头开始。 哥哥也埋怨自己,meimei整天待在臭气熏天的地方,擦马桶擦得手都脱皮了,到头来被这一场病给掏空了。 兄妹俩回家路过白登瀛卖葫芦的街口,有个卖二手的摊子,meimei停下来看了看。 里面有一顶貂皮白帽子,上面带着个银色坠子,坠子上还镶着几颗珍珠,一看价格才四块钱,就问摊主怎么这上乘帽子才变卖这点钱,摊主说要快钱,能卖多钱的都给卖了,攒够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