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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蚀骨痛良引非爱 玉芙蓉绕指定情 (第2/3页)
说。 还真想给施神释打了麻醉再捆自己身上,那他就不用每时每刻都将悬着的那颗心,再提高到喉头,食不下咽了。 李昙道胡乱扒了几口饭,两指揉了揉鼻梁,戴上眼镜和口罩前往手术室。 北京时间四时五十三分,长达十个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李昙道累得眼花耳鸣,防止静脉曲张的医用弹力袜脱下来,双腿肿痛发痒。他疲惫不堪地回到家,却看见施神释把床头灯亮着,而且,他也还醒着。 那人怔怔地躺着看天花板,察觉到李昙道坐在床前也没有移开眼。这样僵持良久,施神释淡淡说一句:“李昙道,我决定做电休克。” 李昙道心往下一沉,倦容显出些悲凉,他抓住施神释的手轻轻摇了摇。 “好,你想好了就做,我会陪着你。” 主动提出接受电休克疗法,足以说明他摆脱了当年错误的电疗阴影,也说明他愿意积极配合治疗,是件值得庆祝的好事。然而,尽管电休克是疗愈精神疾病的一种科学而有效的途径,它的副作用也是不容忽视的。较轻的是头痛呕吐,会有短时间可逆的记忆减退,较重的会模糊部分记忆或忘却,很多甚至是不可逆的,呈现碎片化的记忆模式。 施神释不会像影视剧里演的那样彻底失忆,还能很快恢复心理健康,李昙道清楚,却依旧惧怕。 患者,李昙道实在不想这样称呼他,施神释本人也不想。只是心病难医,他也力不从心。 这和始终拒绝使用物理疗法又停药脱不了干系,更关键的是患者思虑深重,有时候一点微小的牵动就会诱发出一箩筐的旧绪,这才是最难攻克的部分。 而两个月的疗程结束,他们仍然失败了。 “怎么哭了?”施神释缓缓坐起来给他擦泪,“我一定会好起来的,你放心。今天很累吧?快去洗澡。” 他说罢,伸手把那盏床头灯调得更亮了些。 李昙道顺势把他扯到怀里,抽噎着抱紧他:“施神释,以后有什么事别再一个人闷着,我都听你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施神释双眼无神,泪水应声而落,他点点头,郑重地说了个“好”字。 心理医生本就不好做,又当老板又兼职贺韵山的心灵净化师便更是难上加难。音乐制作的事情,“人呢”乐队完成得相当不错,尹红情大喜过望,她忙着媒体宣发,抽空还要画贺韵山的背影寄送给她。 不是那人讨厌的裸体,也没有脸蛋,她的身体被或薄或松的服饰覆盖,在风中飘逸,现出些隐约朦胧的曲线。 尹红情想着她,也想起另一个人。 身穿白衬衫的汪屿跃然纸上,倚在栏杆笑起来:“红情,想我就打电话,我随时都在。” 的确很久没联系,曼彻斯特现在是几点?她查了世界时间,汪屿应该差不多用完午餐,这时候打过去倒也合适。 她点开和汪屿对话框的视频通话,忐忑等了十来秒,一位躺在墨绿沙发的红发女郎出现在屏幕上。 “红情!好久不见啊,想我了?” 尹红情看着她染的新发色,被这强烈又柔软的美震撼得说不出话。美术学院染发的数不胜数,染红发的也有好些,一眼望过去都是狂放张扬的姿态。而汪屿属静,肤白如玉,用这靓丽跳脱的颜色作为补充,衬得她温柔却有韧劲。 她与红色共生,尹红情早就看出来。 汪屿见她愣住,笑着将一缕头发放在鼻下假作胡须:“好看吗?你说过我适合红色,我就染了。开始还挺不习惯的,后面越看越喜欢,你的眼光真是从来不出错。” 尹红情回过神,对着镜头亲了一口:“超级无敌好看!小美人鱼本尊。” “喜欢就好,我还怕吓到你呢。”汪屿坐起来,理了理柔滑的卷发,“你最近还好吗?是不是很忙?我给你打过好几次,你都没接。” 尹红情把勾线笔夹在耳朵上,撑着脸哀怨道:“确实忙得要死,动画要上线,各种事情堆在一起。每天连轴转呢,差点就嗝屁了,还好我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