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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适逢端午,小夜摊与时俱进,各色彩线,香包,大把的艾草——拽文一点说,那就是薜荔藤萝杜若蘅芜,《离sao》《文选》上的异草香花。阿修罗被人间烟火鼓噪,买了一把艾草,一个小猫香包,几根平结编织的彩线。他说不清为什么会买,但没来由觉得帝释天会喜欢,会开心——上次惹他不开心,他想让他开心。阿修罗脚步轻快往医院门口去,他已经想到帝释天脸上笑容怎么层次分明地开出来。没到门口,他胳膊被人从后面一拉,是阿迦。 阿修罗到的时候帝释天刚好换了衣服下楼。据阿修罗滤镜和Manooi企业级灯光加持,当时穿着亚麻居家套装的帝释天赤脚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情景,堪比泰坦尼克号盛装的Rose从旋转楼梯上飘然而至。抱着艾草和野猫的博士脚下生了根,心间开出花来。 “端午!”帝释天眼睛一亮,向他,怀里的猫跑过来。 小野猫到新环境,浑身应激,哈人、可凶。 “‘端午’?”阿修罗笑问,“你名字都想好了?”他拿手挡着帝释天,“小心,别又被挠了。” “我刚打了疫苗,怕什么。”帝释天伸手就要来抱猫,阿修罗赶紧往后躲。 “别闹了,阿修罗说得对,你小心。”弗栗多过来从背后扯住帝释天后颈的衣领,把人拉走。变了形的领口遮不住幽白脖子上的红痕,白雪上的落梅似的。阿修罗在接下来的家宴里,食不甘味,初夏时节,他脑子里全是冬天的梅花。 饭吃的晚,端午三天假,弗栗多留他住。阿修罗惦记小猫,也就同意了。第二天他被6A景区的鸟语唤醒,扑鼻而来是花香。这段时间,他要么在实验室守着电脑跑数据,要么和室友烫泡面“吃鸡”,很久没住过这么奢侈的地方了。他在客房自带的浴室里洗漱整齐,往出来走,阿姨们蹑手蹑脚干活,整个宅子泛着一种诡异的安静。他看到阿迦刚想给他打招呼,阿迦抢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叔叔还在睡,”阿迦和他耳语,稍微指了指二楼,“阿修罗先生要不要先去图书室或院子里逛逛?那里都备着早餐。” 别墅图书室规模不输璃湖大学某些系图书馆,2层通高的落地大玻璃窗外是一圈圆拱的外廊,晨光晒出蜿蜒的影子。图书室的大沙发正对着院子里一个潺潺吐水的法式水法,被修剪完形的玫瑰花丛包裹,暖风吹过,花动影摇。他本来以为会在这里遇到帝释天,毕竟这里到处都是他活动过的痕迹——夹着书签的书,乱丢的记号笔,搭在沙发上莲花纹的毯子。他从书架上随手抽下一本《Guns,Germs and Steel》打开,荧黄色记号笔划过的痕迹,秀气的字体在边上轻快地做着批注,“所谓的佐证也不过是‘顺瓜摸藤’,有了结果再去寻找原因,屏蔽掉其他因素的自欺欺人罢了。”阿修罗笑,他的看法也是这样。他又去拿别的书,有的帝释天做了批注,有的没有。这成了他的寻宝游戏,挤在书页空白的小小批注是隐秘的地图,东一块西一块的碎片,拼起一条若隐若现的小路。 阿修罗在图书馆腻了一阵,吃了阿姨送过来的早餐。再看已经10点多了,所有人还是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他不禁纳闷叔叔这个懒觉是不是睡得太长了,又想到这一早上也没看到帝释天,突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博士面红耳赤,在沙发上坐不住,站起来走了几圈,把狂野的心跳摁下去。他无头苍蝇一样在图书馆里乱转,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形迹可疑,赶忙从一个角落的书架往下抽了几本书,有本薄薄的小册子被带着掉了下来。是一本旧的诗集,他捡起来,扉页上一行略显稚嫩,但神采飞扬的小字:“赠友人:记忆中得以延续的东西归于他,归于我们的是渣滓。” 下面一串英文字母落款,阿修罗尝试拼读:“To…uri…ten……” 帝释天到黄昏才出现,坐在花房前的葡萄架下面,心不在焉地拿着蜂蜜往粽子上涂。弗栗多在不远处背对着他们讲电话,风声时断时续。中午弗栗多陪阿修罗吃了午饭,叔叔好歹没忘家里还有个客。吃饭时弗栗多随便拢着灰白的头发,T恤领口大,肩膀上被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