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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第1/2页)
在小白身上可以看到他的挚友佐助的影子。和佐助一样,小白能感知并牢记村里每个人的气息,远远的看到同胞来了,就笑脸盈盈,尾巴摇得跟竹蜻蜓似的。小白唯一一次没有笑对来客,是因为一位诗人。 那天,佐助一如既往地牵着小白在果林里玩耍,它忽然发出激动的远吠。佐助的两边挤满了小腿高的杂草,花大姐们像繁星铺成的一片镂空绸布似的,翩翩然地洒落在从杂草丛到乔木和梧桐树的整条小道上,野草的茎秆配合着土狗的远吠,有节奏地摆动着,在这首节奏之曲的上面,失眠的月儿垂下一头黄金似的晶亮长发,静静地倚在秋树肩头。 前方走来一位陌生人。他看上去和佐助一样年少,一头浓艳的红发,肤如凝脂,面容精致好比人偶。这样的人物出现在飘散着牛粪和鸡屎气味儿的乡间小路上,只需要站在那里,就好比是在传播文明了。那人看见了佐助:“小朋友,这附近有旅店吗?我就住几天。” “旅店?你在想什么?”佐助和小白都笑了,“这里是木叶村,只是一个村而已,是乡下。” 他不恼,反而悠然一笑:“也行,我还从没听说过日本有这么个村,正好四处看看。” “没见识,”小孩儿和狗儿嘴里都咬着一根稗子草,蠕动嘴唇说话的时候,稗子草的垂尾便上上下下地颠摇,“乡下有什么好看的。” 佐助可不想被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叫作小朋友。然而,这位看似与他同龄的诗人,其实早就满三十了。天生丽质是他的幸运之处,可惜生活本身并没有给予他如同那张脸蛋一样的光彩。他也不像佐助说的那样没见识,可以说,他的生涯就是由苦难铸成。他不怕苦难,虽然苦难是无穷尽的。 他自告奋勇帮助村民们创作书画,只求微薄报酬,能勉强活下去,继续写诗,他就心满意足了。佐助正是要练字的年纪,富岳见他确实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又有艺术气质,便叫他给佐助写字帖,报酬是皱巴巴的几张小纸钞和一碗白米饭。 “我喜欢米饭,”诗人第一次领到报酬的时候,发自真心地感慨,“我的奶奶就是农民,她的手很巧,干饭混南瓜,稀饭混青菜叶子和玉米,都很香。” 这位诗人拥有一个奇怪的笔名,叫赤砂之蝎,他建议村民们直接叫单字蝎便好,佐助却觉得这名字很好笑,因为他和学校的伙伴儿们最喜欢放学后去后山坡,带上家里的竹筷,专去石砾中、落叶下、坡地缝隙和树皮内夹蝎子玩儿。 对佐助这般天真无邪的评点,蝎置之一笑:“你得用音译来叫这个名字才叫好听。” 小佐助一点就通:“沙所里?莎梭莉?” “不仅像洋名,还像娘们儿的名字。”止水晃着酒瓶,也加入了这场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