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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家可归的小鸟会被骤雨淋湿吗/半诸伏景光主场/ (第1/2页)
严格意义上来讲,弦月嗣并没有固定的居所,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档重来,租房也只是平白浪费时间和金钱而已。退休前的大部分时间,他更多是住胶囊酒店或干脆找网吧对付一觉,毕竟脑子里那个没有用的废物系统能为他提供的只有世界线的大概剧情走向和一次次死亡后存档点的复活。 或许我现在已经死掉了吧?弦月嗣漫不经心地抬头看向昏暗的夜空,他刚刚离开那个设施破旧还无证经营但胜在价格低廉的小破酒店,前台不见踪影,钱在入住时就交完了,他把房卡插在门把手上就安安静静地背着包离开,脑子里久违地清净起来,那个不近人情的机械产物已经从我的脑子里消失了吗? 又老又破的小旅馆建在几乎称得上荒郊野岭的路旁,他并不认识路,向着未知的方向步履轻快又迷茫,忽然他像想起来什么一样,抬头看着月亮。 已经完成任务了啊。 …我已经完成任务了啊! 他心头蓦地涌上一股狂喜。 马上,马上我就能回家了—— …吗? 弦月嗣忽然愣住了。 时值五月,天气并不寒冷,他却忽觉如坠冰窟,三年来的生生死死,没有一刻令他如此恐惧。 …… 他脑子里的系统自毁了。 但他又确实真真切切站在在这里。 …搞,搞什么鬼啊? 他瞳孔缩小了一瞬,像是被掐住喉咙一样连呼吸都艰涩起来。 骗人的吧… 只要你完成任务,我们会将宿主送回本源世界。 他想起来系统斩钉截铁的机械音,不知怎么,毫无波澜的电子合成的音效扭曲成尖利的嚎叫,一片恍惚中掌心似乎又沾染了大片粘腻的干涸的血。 骗子。 …都是骗子。 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他忽然委屈地想哭。 “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弦月嗣顺着墙蹲到地上,抱着膝盖,缓缓把脸埋进手臂间:“…我明明什么也没做。”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花尽了人生十七年所有的努力才从生命的淤泥里爬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被毫无缘由地赋予拯救世界的任务,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希望会被这么磋磨的一干二净。弦月嗣僵硬地蹲靠在不知道是哪家的墙角下,仿佛连灵魂都一寸寸破碎开来。 “呜——”他喉咙挤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悲鸣,“…呜。”他终于在黑暗的掩护下露出一丝三年未曾流露的崩溃,他蜷缩起来不受控制地呜咽起来,他没闭上眼睛,泪水就从他大睁着的眼眶滚落下来砸在他死死扣着手腕皮肤的指尖。 好痛的。 有冰冷的水珠打在guntang的后颈上,冻的一个激灵,于是他颤抖着,蜷缩的更紧了些。雨丝渐渐密起来,一连串的砸在他身上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哈……”他扭曲地微笑,声音里还有颤颤的哭腔,“我他妈的——艹你妈傻逼世界……”他没怎么骂过脏话,只觉得脑子都昏昏沉沉。 眼前开始出现白色的光斑,周围的景色也模糊不清起来,弦月嗣大口大口地喘息——世界好像一股脑地冲他压过来了。 …起风了吗?还是没有?我已经快要分辨不清了。弦月嗣想,他快要蹲不住了,干脆直接席地而坐,抬起头 天上没有星星,只有一弯昏沉的月亮,还有——“你还好吗!” 欸? 眼前的月亮忽然变成了一张熟悉的,充斥着担忧的脸。 弦月嗣惊异地睁大眼睛,身体却终于到了极限,不受控制地栽倒下去。 诸伏景光无措地揽住软倒的身体,掌下青年的身体guntang,衣服也早就湿了个精透。旁边的黑皮皱着眉脱下外套披上弦月嗣的肩把他裹得严严实实,“…zero,把车开过来,他必须得去医院。”诸伏景光在他额头上探了一把,抬头看向降谷零,一脸严肃。 “病人的状况不太好,他身体的基础条件本来就低于平均值,现在又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医生语气严厉,说的两个身形高挑的青年只能乖乖站在那里点头,“等病人醒了最好还是关注一下病人的心理情况。”他最后提点了一句。 降谷零看着医生走远的背影扭头看向诸伏景光:“hi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