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驰梦 (第2/4页)
衣护卫抱剑侍立。 王爷的门前平日是不见侍卫的,只因今日有外来人,才叫护卫守着。只不过这位护卫倒很是面生。 见了她,那护卫眸中有些惊讶。牧拾一想解释两句,但还没开口,那护卫只挥一挥手,放她进去了。 莫非这人认得她?可她从没见过这个护卫呢。 边思索着,边进了内殿。 王爷的寝室很是简朴素净。平常达官贵人爱摆放的精贵物件,在宁王这里一样都没有。只有墙壁上挂着几幅雅致的山水画。 拾一只瞧了两眼,便走进内室。 内室里,王爷坐在床边,将手搁置于专门搬来的桌案上,方便大夫诊脉。那名大夫跪在床前,规规矩矩地探查着贵人的病况。 管家和大夫的那高壮小厮分别垂立两侧。 “王爷,喝药的时辰到了。” 她一进来,打了招呼,房内四人俱是抬起头。管家看着她扮成小侍模样混进来,顿时双眼瞪圆,随后露出不满之色,狠狠剜她一眼。然而当着大夫的面,只得无奈装作无事发生。 而桓容只在初时有些惊讶,不过一瞬,唇畔便露出笑意,清润的眉眼也弯了起来。原本苍白消瘦的脸颊,因为这点笑意,忽然焕出明珠玉器般的光彩。 牧拾一的心因为他这一笑怦怦跳动。美人真是美人,哪怕是这形销骨立的模样,仍然不损姿容。 但很快,桓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不再坦然自若。 “到……我这里来。”他示意了一下床头的柜案,语气一如既往温和,视线却有些躲闪,“放在案上即可。” 拾一没有察觉他奇怪的神情,碎步来到桓容身旁,按照小郑的吩咐,先以银簪试过毒,才将药放下。 大夫探了宁王的脉象,沉吟片刻后抬起头道:“我能看看王爷平日喝的药吗?” “可以。”桓容颔首,“只是这药不过是调养身体、滋补气血所用,并无其余功效,与本王的腿疾亦是无关。” 那大夫听闻,仍然拿过药碗。他看似十分娴熟地嗅了嗅。而后点一点头。 牧拾一见大夫品了药之后没有发表过多评价,想了想,开口问道:“大夫觉得,这方子有何可改进之处么?” 那大夫有些吃惊地回过头,见她一身下人打扮,顿时面露不悦。 “小丫头何出此言?既然这是王爷日日用着的滋补药方,想来必是出自哪位太医院的御医之手。这药里用的红参、当归、甘草,还有……地黄等,均是最适合补充气血不过。” 若不是在王爷面前,他就要把“你一个下人懂什么”说出口了。 管家也跟着斥责她两句,叫她不要胡闹。但立即被桓容叫住了:“张大夫,牧姑娘她是识些药理。想来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想讨教一二。” “是呀,大夫您别生气,”牧拾一笑着眨了眨眼,“奴婢只是见王爷用这方子调理许久仍不见好,也是担心王爷,才有此一问。” 这大夫既能准确报出其中几味药材,可见确是有些底子在。牧拾一便想,自己方才该是想多了。 真可惜了她的烧鸡。 大夫冷哼一声,边将诊脉的工具一一收起,边向宁王拱首道:“王爷脉象呈浮大而无力之征,想是从前大伤损毁了底子,兼之久病体虚,故而中气亏乏,不能内守,长久调养亦难起效。若想见好,需先设法固守气血。待气血畅通,再施以针灸等调养,双腿便有自愈的可能。” 管家长叹一声:“太医院的御医们亦是如此说法。只是……” 张大夫道:“小人先给王爷试一方子,此方有益气滋阴,通阳复脉之效。王爷试过两日后,若有成效,小人再为王爷寻治愈之法。” “善。”桓容轻轻点头。 管家便准备送大夫和小厮出门,顺带提上牧拾一,打算训斥一顿。牧拾一垮下小脸,苦兮兮地向王爷投去求救的目光。 “嗯……牧姑娘留下来服侍本王喝药吧。”桓容犹豫片刻,开口。 牧拾一立即逃脱了管家的魔爪回到王爷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