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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伤痕累累的和亲公主 (第1/2页)
千万不要做和亲公主。 …… 距乾国大败庆国那场战役已过了月余,离我回到乾国都城也有了十天。 父皇没有下旨召见我,只遣人把我安置在城北的一处大宅院里,派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侍卫贴身照看我的饮食起居。 少年身着飞鱼服,腰悬绣春刀,长袍贴身,体态俊拔,五官温润隽永,黢黑的眼瞳似上好的墨玉,本该是个让人如沐春风的翩翩公子,可惜被眉前一道胎记坏了本该清秀的模样。 也是因为这些残缺,让我克制住了赶他走的念头。 因为我同样是个残缺的人。 宅子落在偏僻的晴阳坊,附近少有人家,门口的街上却总是很热闹,隔着院墙也能听见人来人往,吆喝声起伏不停。 商人兜售胭脂水粉,书生贱卖笔墨字画,樵夫贩卖板木柴火。 闲来无事,他们总是看着院门。 从那些波澜不起的眼神里,我渐渐明了他们都是父皇手下的死士,只是扮作了百姓的模样,防备我翻过院墙逃之夭夭。 可就算没有他们,我也不会再逃跑了。 又能去到何处呢。 母亲死后,碧摇宫被父皇赐给了新的妃子,从此世上再没有一寸土地能让我心安。 还记得三年前送去和亲满城风雨,文武百官与万千御林兵卫一齐为我送行,红妆连绵了数里,三年后归来的时候,却如此悄无声息。 明艳飞花终是朽成尘埃落回了地上。 除却死士和父皇以外,再没有多余的人知道玉瑶公主回到了定安城。 我理解父皇的苦心,与庆国结亲的玉瑶公主早早死在了沙场上,连尸首都被烧成灰烬,现在的我是知晓太多秘密的凡尘女子。 他能为我在都城清理出一座宅院,让我隐姓埋名活在世上,已是天大的恩泽。 可我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激。 除了死去的庆国太子,那个高居在龙椅上的皇帝,是我最恨的人。 是他和母亲相合把我带到世上,也是他亲手书写下了我后半段人生绝望凄惨的开篇。 他的所作所为,让我儿时所有美好的回忆悉数蒙尘。 如果我的人生仅仅是一段供人取乐的话册,情愿它从未被落笔过。 …… 定安城的晚秋严寒,贴身侍从提着夜灯敲门,说要进来为我添些衣裳。 我从床榻上下来,披着单薄的纱裙,未被三千青丝遮掩的地方,隐约能透见鹅黄色丝锦小衣,胸前弧度纤毫毕现,下沿只遮到腿根,大片白皙显露在外面。 也许是出于习惯,我没有避讳身上的打扮,就这样从里侧拉开了门。 院中梧桐落叶簌簌作响,夜色昏沉,少年捧着一叠熨好的衣服站在门外,背后是清寂的月光。 看到我的刹那,他眼中明显闪过些许慌乱,僵滞地偏开头去。 “辛苦你啦,大晚上还起来替我添衣。” 我轻声说着,接过了他捧着的衣服,展开披在自己身上,暖暖带着熨烫过的温度。 “为殿下分忧,是卑职分内之事。”少年偏着头僵滞回答。 看着他别扭的模样,我才意识到身上的打扮对男子而言有多大不妥,换做三年前或许会羞涩难当,可现在我只为少年面上红霞感到逗趣好玩。 “既然拿来了水沉香,站在屋外怎么换得了?”我故作不耐,“进来吧。” 少年仓惶地低头走进了屋内。 关门的时候,穿堂风吹起我的裙袖,灯火摇曳中,恰显出了腕上的刺青。 字迹粗犷,歪歪斜斜,一看便是文化稀缺的人随兴刻下的烙印,青黑色烙印与白嫩肌肤格格不入,仿佛雪上胡乱抹就的炭痕。 严嵩之犬。 字迹忽地放大,无数记忆在眼前闪回。 我肩膀一颤,低下头,把手腕藏回袖中。 再抬眸,蓦然对上的是少年惊愕的眼神。 “殿下……”他难以置信地颤抖着声音,“庆国太子……对殿下做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