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终章 (第3/4页)

    ——正如他的老师一样，布鲁斯从不掩饰自己的邪恶。

    剔骨刀再次回到了布鲁斯手中，席勒并没有反抗，他着迷般地凝视着他的学生，任由他手中的利刃钉穿他的右侧胸膛。

    控制肱骨的肌rou被彻底斩断，于是席勒的彻底没办法抬起自己的右臂了。插在布鲁斯口腔中的手臂无力地坠落，又被布鲁斯捧住，亲吻着，吮吸着，仿佛对待自己珍爱的艺术品。

    席勒从布鲁斯的腹腔中抽出自己的左手，弯曲着作为支点撑起自己的身体去拥抱布鲁斯。

    布鲁斯立刻抱住了席勒，因为他们的动作，更多的血流出来，将这张白色的床几乎完全浸染成深红色。浓郁的血色以他们的身体为中心扩散开，像是一朵盛开的罂粟花。那鲜红绮丽的色泽成为这苍白房间中最夺目的点缀，而在这朵与死亡与罪行相伴行的鲜花的花蕊处，是纠缠赤裸身体。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我的心脏。”布鲁斯直起身，握住席勒虚软无力的右手，去触摸自己的胸膛。

    “那是主菜。”

    布鲁斯亲吻着席勒的胸膛，鲜血被他的舌尖裹挟着吞入口中：“可我想要先品尝你，席勒。”

    “如你所愿。”

    于是席勒握紧布鲁斯手中剔骨刀，锋利的刀刃割开手掌的皮肤，伴随着淋漓的鲜血，刀锋刺穿席勒的胸膛。

    心脏和肺发出痛苦的悲鸣，血液迸发而出，一层层地浇到湿透的床单上。

    席勒抓着布鲁斯的手指，深深插入自己胸膛的伤口，手指翻开新鲜的皮rou，从肋缘之间插进肺脏，令席勒发出沉重的喘息声。

    他的右肺上叶已经被刺穿而失去交换气体的作用，而现在左侧肺叶也遭遇了重创，席勒虚弱地张开嘴唇汲取氧气，像一条滞留在岸边濒死挣扎的鱼。

    布鲁斯与席勒交握着手指，后者的心脏隔着包膜在他的指腹下跳动。

    新鲜的血液由这个器官泵出，流向全身，而布鲁斯正在触碰他的教授的心脏。

    那个富有生机的器官正被布鲁斯握在掌心。

    这是一种极为新奇的触感，布鲁斯从未这样清晰地感受到席勒的存在，那颗心脏在跳动，那是属于他的教授的心脏，他的教授的生命。

    他想要亲吻那个器官，又觉得亲吻尚不足够贴近他的教授。

    于是布鲁斯毫不犹豫地调转刀刃对准自己，刀刃刺穿他的胃，自肋下上挑，穿过膈肌，刺入心脏。

    正如他第一次杀死病态那样。

    被切开的皮肤下露出的断裂的肌rou，新鲜的、富有活力的肌rou因他的触碰和拉扯而收缩，像是深海中胆小的鱼。

    但是布鲁斯并不胆小，相反，蝙蝠侠的勇气充足到让席勒都感到惊叹。布鲁斯将自己的心脏剖开交给席勒，放出席勒灵魂中的那个怪物，逼迫着那个邪恶的灵魂彻底脱下自己的人皮。

    这并非是胁迫或是强制，一切扭曲情感的根源都来自于爱。

    爱从来都不是一件被影视和文学作品所描绘的那样美好的东西，相反，人类的嫉妒心、占有欲、凌虐欲乃至一切一切可怖如深海怪物一样的欲望都源自于爱。

    于是他们便满身血腥地纠缠在一起，像是无数个与哥谭相契合的爱情故事。

    当那个普通的、并不阳光明媚但还算温暖的上午，布鲁斯将他的注视投向席勒时，这场怪诞的、恐怖的、充满疯狂与扭曲的爱情故事便拉开了帷幕。

    在这个阳光无法抵达的舞台上，两只自愿沉溺于深海的怪物生长出名为爱意的触腕，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