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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林一骓去世后不久,那药就成功上市了(高虐,重要剧情) (第1/2页)
许久,孟鹤川终于从浴室里走出来,头发湿漉漉地遮住了额头,他没有戴眼镜,眸子像蒙了一层雾的茶色玻璃,让人忍不住想要对他眼底的世界一探究竟。 床上的江声似乎已经睡着,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脸上还泛着红晕。 “以后对自己好一些。” “别跟着别人一起欺负自己。” 轻声说完这两句,孟鹤川又兀地张了张嘴,似乎还有什么堵在胸口,却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转身要走时,手腕却突然被床上的人抓住,手掌温热柔软,但力道很大。 “孟鹤川,你心疼我了吗?”江声睁开眼睛,仿佛用了很大的勇气才问出这句话,她知道自己这几天变得矫情了,竟然也开始渴望这样的“心疼”了,也罢,就让自己矫情这一次吧。 “我手被划伤的时候,被人下药的时候,被欧阳青带走整整五天的时候,你心疼吗?” “哪怕像对小猫小狗……” 这可能是林一骓死后,她第一次求救,第一次燃起“要不试着好好活吧”的想法,第一次迫切地想要拥有一个人。 她想看着那张脸,哪怕是麻痹地活着。 “江声,我对你,是欣赏,敬佩……惋惜,我希望你过得好。”男人侧对着自己,喉结滚动。 “可你也需要我的身体,不是吗?”江声急迫地想要找到自己的价值,可最终能想到的,可能是对于对方来说最不值一提的。 孟鹤川终于转过脸来,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说:“我马上要订婚了。你见过她。”是顾逢君。 他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有一瞬间松动,竟然生出些不忍。他很想继续解释,自己的婚姻是和感情无关的契约,可又觉得说与不说都没有差别。不可否认,在爱欲中他从没有如此迷恋过一个人,但他知道自己始终没办法像欧阳青一样将责任与rou欲分开。 他的人生始终应该像父母期许的样子,从今以后也只对妻子表露爱意,只同妻子zuoai,对家庭忠诚。以前的他从未想过偏离过这条轨道,遇见江声之后,他已经放纵自己走错太远,现在趁还来得及,是时候回到正轨了。 况且,与江声的短暂相遇和痴缠,始终无法撼动天平另一侧的那些东西,那些压了孟鹤川半生的东西。 江声心脏紧缩,她没想到亲耳听到这句话时,竟然还会再痛一次。她曾以为,孟鹤川是上天在她最心如死灰的时候照在身上的一束光,是洪流中的浮木,代替林一骓支撑着她飘摇无定的灵魂。哪怕对方不爱自己,但能有一个感情的出口对她来说已经是求之不得。 可如今这束光又要离她远去,痛意如万箭穿心。 她不习惯为自己奋力争取什么,命里无时莫强求,小时候父母的爱、年少时恋人的生命,她知道自己无力去争。现在,她试过了但又着实害怕,是不是自己表现的太急切?越是急切失去时越狼狈。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他的原则。以前他与无法给出承诺的人rou体交缠,醉生梦死,已经是错;如今一旦订婚,如果还耽误她,更是天大的错。 手掌慢慢松开,孟鹤川只感觉手腕上被她触碰过的皮肤隐隐作痛。 孟鹤川走后,江声又开始做噩梦。这3年来,除了和孟鹤川相处的几天她睡觉还算安稳,其余的每个夜晚她都被同一个梦折磨。 梦里全是林一骓。 上一秒,他还笑得十分灿烂,下一秒就捂着胸口哀嚎“萧萧,我好疼,真的好疼……为什么是我……萧萧,救救我”; 上一秒,他们还趁林爷爷打盹,在练习书法的宣纸上互传情意,下一秒宣纸上就洇开点点血迹…… 骤然梦醒,新换的床单被冷汗湿透,恐惧、孤单和悔恨比夜色更深。 一声声“萧萧”萦绕耳畔,或是欢快,或是深情,或是痛苦。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人的暗号,如今早已深埋地底,再也没有人喊她这个名字。 第二天,她来到林一骓的墓前,怔怔地看着永远停留在23岁的那张脸。她本想带着林一骓那份一起活下去,可事实好像却是林一骓带着她的灵魂一同死掉了。 “只要我还记得你,你就还活着,如果我也死了……”真正的死亡是被人遗忘。她拂了拂墓碑上的灰尘,决定还是继续这世上游荡吧,不然还有谁记得这个叫林一骓的少年呢? ———————— 26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