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眉(年代 糙汉 女方粗口)_138/云之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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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8/云之南 (第2/3页)

时,耳朵透红。

    他臊了。

    想到这里,杜蘅发觉心口一股酸涩的甜蜜,带点血气。和去年五月,不知怎么从考古现场走到军马场,朝他狂奔去时一样。

    风可以从固定变成液态。

    她的真理,轻盈地将她托举。

    “可以去北京,可以见嬢嬢了!”

    淡淡血腥气,在喉管盘旋,她很高兴。

    他仰头,望着她,浑身散发出好闻的阳光气味,笑声爽朗,立刻回应她:“好,我们去北京,去见嬢嬢。”

    爱意浓烈,怀抱坚实。

    马背上的他、帐篷前的他、厨房里的他、收拾柴禾的他、连同夜风中,立在原地送别的他,都是垂照进阴暗的一缕缕阳光。

    她的真理永如星火,永不湮灭。

    火车不断向前,车窗外的夜色是流动的长河。深夜,车厢安静下来,只有零星几响睡熟的鼾声。这样一个夜,杜蘅用来想他。

    想着想着,夜便短了,似乎眨眼到天亮。

    还未到站,车厢中一片欢呼沸腾。

    有人慷慨吟诵“千里江陵一日还”,回家的旅途是这样轻松,轻快的小舟已然驶过万重山峦,家近在眼前。

    这不是杜蘅的感受。

    这条回家的路,她走了六年,从漫天风雪走到云破日出。千里江陵无法一日还,她的舟不迅捷,江上的风大多逆转,但到底,行过万重山。

    她回家了。

    嬢嬢在哪,家就在哪。

    二月的北京,出着太阳,风却像刀子。

    谁都不在意,冷风一吹,车厢闷了整夜的学生们照样缩脖子,乐呵呵谈天说地,三两成群拎行李,并肩同行。天可真冷,风好大啊……一句句,抱怨的字面说出祝福语的喜气。天可以尽管冷,风可以尽管大。

    杜蘅向来行李简便,她融在欢乐愉快的人潮中,出站。

    出站口前人流稠密,满是举着纸牌,问坐不坐车,住不住招待所的招徕吆喝,人声压倒风声。几所大学也举着牌子,学生自然吆喝不过生意人。

    大学新生接待站就在出站口对面。

    相比旁边几所学校,这里显得有些人丁不旺,几位把关的同学却很为这份“人丁不旺”自豪。

    杜蘅找到后,一位女同学请她在纸上填写自己的名字,核对录取通知书,并告诉她,学校的校车就在旁边,可以先上车等待,司机会送他们到学校去。

    “杜蘅!”

    “杜蘅!”

    杜蘅正要回答,身后传来急切的呼喊。

    她回头。

    一道身影高举手臂,正穿越其他几所学校学生组成的重重人潮,努力用肩膀开路,向她靠近。不远处还有个不时蹦起来的少年,长年高原生活的皮肤得到北京水土滋润,颧骨完全褪出两块嫩rou,让他看起来像凭空打的腮红。

    “妈,你等等我,等等我啊。”

    他妈才不等他。

    大步向前进。

    落在后头的少年一脸走丢孩子的委屈。

    戴着眼镜,齐肩短发,仍旧因为长度尴尬总有一边发角翘起。

    杜蘅还和当年一样,原地立正。

    这回她身后没有豆芽,也没有夫妻俩手抄的两份老报告——《关于1:2核装置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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