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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诱骗一名小道士 (第3/3页)
然而那些走野路子的道观…… 那儿本不是正经烧香修行的地方,母家又总是有些名望地位的,多半和管事的官员有往来。就算是京城也有管制不严的地方,悄悄接待女客的男冠不太可能有这样的凭证,更别说随身携带了。 这……怕不是位真正的小天君。 「纪氏悯真。」关绮念到。 十九岁,某某城某某村出身,上个月刚在某某观出的家,母亲姓名某某,是个秀才,郡望是某某堂……通行留宿的宫观都盖了印章,他确实是赶路时意外闯入这场yin宴的。 从度牒来看,这位公子也算小家碧玉,和当地名门有些亲故。出家的原因嘛,大概是家里有了变故,出不起妻家要的嫁妆。 「娘子请自重!」叫做纪悯真的小道士刚从隔壁回来,一眼望见关绮偷看自己的包裹,气冲冲地站在门外,「您、您怎么能乱翻别人的东西——」 「抱歉。」关绮放下手里的东西,然后看了看门外,问他:「怎么就你一个人?」 「有位道长师兄刚才过来了,说要把三霆送到山下的大夫那里去。」纪悯真咳了两下,不敢对上关绮的眼神,「他让我今晚留宿在他的房里,还送了我一套新衣服。」 那该是连懿。他气质太好,纪悯真还以为对方也是个正经道士。 关绮靠在床铺的栏杆上,斜着眼睛审视着门外的少年。 风吹雨打中的牡丹有他零落富贵的美感,移到室内的陶土罐子之后,朴素干净的氛围更衬托了花朵的娇艳。热水冲出红润面容,像是幻梦一样,让关绮朦胧看到了他当贵少爷的日子。 「小姐,」纪悯真被她盯着,有些不太自在,不自觉地低头侧身,「道长要我睡在这里。」 「那可真巧,我也是那位道长请过来的,」关绮回答,从袖子里抽出那张丝帛的度牒,「他也要我睡在这里。」 「你……」 对摸爬滚打半年的聪明男人而言,猜到关绮话里的意思并不算难。纪悯真粉色的脸颊一下变得通红,连耳朵尖尖也染上了霞色。 他显然想逃,赤脚都退了半步,却想起最重要的度牒还在关绮手上,又生生停下了脚步。关绮正「专注」地欣赏度牒的书法,手越伸越长,缓缓靠近了床边跳动的烛光。 「我有些银——」话说到一半,他自己也觉得没有必要。关绮的打扮显然非富即贵,一粒两粒的碎银子,不可能买得了她的人情。 「出家人不打诳语,」关绮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小道长答应过的,我帮了那位伎子,要您什么东西都成。」 纪悯真没有回答,漂亮的喉结上下一滚,显然陷入了两难之中。 关绮倒是不着急。这人也不是完全没有开窍,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孤身的男冠本来就被看作半个伎子,要是丢了度牒,街上什么人都能抓他回家做苦隶,到时候要捱的事情才难受呢。 若是他能想通自然最好,若是他不能想通,关绮其实也懒得勉强他——她自有别的办法让他愿意。 不知算谁走运,纪悯真居然闭上眼睛,低着头走向关绮。像是要上刑场的傲骨士人,浑身上下都写着舍身成仁。 「倒是个聪明孩子,」关绮牵起他的手,「今晚就让jiejie教你些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