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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指尖,都好似一副精美的工笔画,苏令蛮发觉自己胸口那些屈辱、愤怒,竟然被一只手给奇迹的抚平了。她愣愣地摇头:“站得起。”手间传来一股力道,苏令蛮发觉这男子虽不壮硕,但力道不小,竟直接将她这般的体重给拉了起来,大麾恰好将她背后撕裂的缝隙挡住了。“世人多以貌取人,无视也罢。”清微虚扶了扶她,手迅速地收回,脚步一转,带着林木便直接往二楼楼梯口而去。全程再未发一言。苏令蛮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觉,说话之人明显不太擅长安慰人,但却意外的,让她胸中涌起一股热意,这是唯一一次,当她沉入泥底之时,有人伸出援手拉了她一把。在场人已有人议论开来,开始好奇起上了这三楼的人是何等身份,正巧小掌柜匆匆下来,便被人揪住了:“刘掌柜,刚刚那人……是谁啊,怎么就上了三楼?”刘轩打了个哈哈,讳莫如深道:“此事诸位莫管,只需记得,我这三楼的规矩,还是在的。”“至于这位……”他转向苏令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苏大娘子的诗,刘某看着,委实眼熟了些。”此话一落,众皆哗然。定州城的人都知晓,这东望酒楼有位品鉴师,不论诗词歌赋,还是民生百艺,无不涉猎。便刘轩小掌柜的只学了个皮毛,亦不会无的放矢。眼熟的话……那必不是这苏大娘子所作了。本将自己成功脱离了这抄袭的锅,又被刘轩牢牢地扣到了苏令娴自己头上。她抬头,愕然地看着小刘掌柜,抖着唇,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吴镇还不肯信:“刘掌柜莫不是魔怔了?”☆、10.变形记(一)吴镇的激动,苏令娴的忐忑,甚至高台周围或好奇或兴奋或失望的视线并未带给刘轩一丝一毫的震动。他神情泰然,甚至不愿对此多作解释:“言尽于此,镇小郎君信或不信,全在于你。”说完便朝着高台边或坐或站的国子监廪生抱了抱拳道:“诸位受明昭先生所召,为大梁国作舆图,本是利国利民之大事,我东望酒楼也无旁的相送,便一人赠上一坛梨花白,敬请笑纳。”梨花白是东望酒楼出了名的纯酿,每年量产不过百余坛,这么一下次出去了十三坛,小掌柜亦算是大手笔了。至于三楼的酒,定州城里并无人尝过,便也不知了。班霖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抱拳道:“多谢掌柜。”定州太守程志远见比试了结,亦带着一群幕僚手下走上前,与班霖为首的一众国子监廪生搭讪,苏令蛮苏令娴等人顿时被撇在了一边,苏令娴巴不得如此,俯身捡起惟帽重新带起:“弄琴,我们走。”吴镇立时追了上去。众人见再无好戏可看,便也三三两两地下楼,脸上还带着兴奋的余波,有一些谈兴正浓,顺势叫跑堂上些好酒好菜,吃喝了起来。刘轩看了一眼杵在台下安静站着的苏令蛮:“你不追?”“追什么?”苏令蛮抬头看了他一眼,刘轩这才发觉,苏二娘子不过十四的花苞年纪,本该天真烂漫,却浑身裹了一层硬刺,说话呛人得很:“色令智昏之辈,追来何用?”他素来讲究与人为善,闻言不赞同道:“少年慕艾是天经地义之事,苏二娘子又何必如此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