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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匪黑帮文中的复仇棋子(8) (第3/3页)
“身体罢了,不过是商品。”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蛊惑,“出卖身体和出卖智力,哪里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况且你的资本比别人优越无数倍。到那时,你不仅能养活自己,还能让姜曼笙和阮科过上好日子,脱离苦海。你不是孝顺吗?既然如此,为了他们,牺牲点什么又算得了什么?” 他说得云淡风轻,像是谈论一桩普通的生意,却不知这番话砸在星落心里,像一块巨石沉入深潭,搅得水波四起。她的眼神复杂,仿佛一只困兽,被猎人逼到死角,却又无法反抗,只能在绝望与矛盾中徘徊。 他当然知道星落渴望什么,她渴望温情,那种在她短暂而破碎的生命中一直缺失的东西。她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兽,敏感又脆弱,随时可能蜷缩起来逃避世界。 而利用姜曼笙和阮科来绑住她,的确既容易又低劣,但更重要的是,管用。 十几岁的年纪懂什么呢?几句掐准软肋的冷言冷语,足以击碎她那点微不足道的自尊心。 果然,不费吹灰之力,他看到星落的眼神开始积聚起几分稀薄的力量,像是困境中的溺水者,看见了虚幻的浮木。 曲维舟挥手让人送来粥品,拆开包装,语气淡然:“闹腾一晚上,你身体虚弱,先吃点流食吧。”他舀了一勺,亲自喂到她嘴边。 大棒加胡萝卜,百试百灵。 星落没有拒绝,顺从地喝了几口,可很快便停下,轻轻摇了摇头:“吃不下了。”她声音很低,透着疲倦和疏离。 “暂时别多吃。”曲维舟也没勉强,吩咐人撤下粥品,自己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重新坐回床边,手指在膝盖上轻敲着,一如往常的镇定自若。 星落目光落在他身上,忽然轻声问:“曲先生,我一直很好奇,您和我父母很熟吗?” 曲维舟没有立刻回答,稍作停顿后道:“我认识你父亲,有些交情。” 星落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大约两年前,爸爸就没来看过我们了。以前他每个月都会来几次,偶尔还会给我带卤鸭饭,那是我最喜欢的。”她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却是淡淡的,像一朵疲惫的花。 “我甚至不知道我爸爸是做什么的,mama总说他不是个好东西,有了我却不要我,让我恨他,让我别搭理他。但我还是觉得,爸爸对我是有情的……或许是有些不可抗的原因,他才没办法抚养我。” 曲维舟微微挑眉,眼底掠过一丝冷意:“他不养你,你恨他吗?” 星落沉默片刻,然后轻轻摇头:“人都有不得已。mama有mama的不得已,爸爸也有。我也有。”她转过脸看向曲维舟,与他对视着,腼腆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很轻,却意外地让人心头怜惜。 “我想曲先生一定也有。只不过,您是锦衣玉食的富家子,恐怕不能理解我和父母之间的感情。”她的语气平和,却透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苍凉。 曲维舟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或许我能理解一点。我名义上的母亲,其实并不是我的生母。” 夜深人静的时候人总是会忽然萌生无限感慨,是个碰触人脆弱片刻的好时机。 星落听着曲维舟继续平静地、不紧不慢地讲述着:“我是外室子,你能明白吗?” 星落略微皱眉,思绪却开始有了些许波动。她点了点头,勉强算是明白了一些。外室子,意味着曲维舟出生时的那一层身份,注定了他从一开始便不属于这个“正常”的家庭,注定了他永远站在某个灰色地带。 曲维舟倒了一杯水,缓缓地抿了一口,低声继续:“我亲生母亲年轻时与我父亲一见钟情,可惜碍于门第之差,他们只能分手。后来,我父亲依照家里的意愿与其他女人结婚,而我母亲与他久别重逢时,便怀上了我。我父亲想过要离婚,但离婚意味着什么?家族的事业会因此而被丢弃,落入旁人手中。于是我母亲劝他不要离开,她忍辱负重,也甘心做一个见不得人的情妇。你瞧瞧,人为了情,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