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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雁】野水棋秤 (第6/6页)
走出来,就是最好的破局。” “但我不是默苍离,他的棋路,我纵使学了,也是用不来的。你要我执他的棋,走他的路,已是执于着相。”赤羽复又垂睫敛目,“我不是他。” 上官鸿信直起身来,越过案几,幼隼从棋盘上跳到户枢上晃脑斜眼,他的手指攀上赤羽的颈子,倾身去找他的嘴唇。 “若我毁了这局,从头再来,赤羽先生可愿与我一弈?”上官鸿信低声问他。 更多的棋子被他一扫,纷纷往桌下奔逃。 唇贴到唇上,青白的月色被更深的红取代,赤羽默不作声地接了这个吻,上官鸿信居高临下,挑着勾连起他的唇舌,手指顺着他的耳廓滑到后颈,将自己压得更深,舌尖裹着浓茶的甘和苦,像一把刀,撕裂赤羽无波无澜的味觉。 人贴得太近,使他反而看不清上官鸿信,索性闭眼不去看,唇贴的太紧,又叫他察觉到嘴边细微的牵动,因而知道是上官鸿信在笑,便问他:“笑什么。” “没什么,”上官鸿信脸上挂着一张寡淡的笑脸,一只手抵到他的胸上,又悄无声息地往下游移,被赤羽伸手挡住:“光天化日。” 上官鸿信笑意更深了些,绕过案几把他牵起来:“是黑灯瞎火。” 呢子的外衣先被脱掉,紧接着是皮带从腰间抽出来,沉甸甸的金属锁头落在地上,摔得磕磕绊绊的,使得齐整掖住的衬衣下摆顺理成章地被揉成一团。酒精在他的四肢百骸中随着血液奔走,渐渐地就点起火来,越燃越高,烧着他,也烧着赤羽。但他们都是不畏惧火的,故而缠得更紧,吻的更重。 十年前的上官鸿信是什么样子,他不知道,是否像如今这样游离在外,又泯然众人,是否已被烙上这么多的细小或长狭的伤口,是否也有人如他一般一一描数。他统统不知,那时他是一个棋子,是他一个恻隐的理由。 如今上官鸿信的身子在黑暗中渐渐松动伸展,两具身体合在一起,赤羽侧耳去听他的后心,听见的是十年前落子的声音。一下一下,均匀而稳重,再无关算计,他满意地按住上官鸿信的肩,手轻轻揉着他的后腰,将那块皮肤揉得发烫柔软,让上官鸿信像一株风中簌簌的竹似的隐约发颤。 赤羽俯身去咬他的后颈,犬齿摩挲过起端的凸起,像叼一尾砧板上的鱼,上官鸿信受惊一般绷紧,背后一对蝶骨潮般起伏,又被搅进后头的手指提龙一般抽去脊线上附着的气力,逼得他忍不住坍塌下去。赤羽转而弃了骨,去吮他的rou。手指陷在他的缠上来的内壁里,更热也更烫,引赤羽忍不住探得更深,去摹他藏在rou身里的魂魄。 赤羽伸手去拨开他的腿,贯入他,欲求渐起,便去捉他吐着水的前身,随着他的挞伐从上往下taonong,上官鸿信躬起身子,将自己往赤羽怀里送得更深,胸背相连,恰够到赤羽颊边,侧脸与他接吻。 渐渐有更深的酒意蒸腾出水声,汗打湿上官鸿信的鬓发,喘息再重,仿佛啜泣。赤羽抽出手,十指缠进他的指缝,将自己缓缓嵌进他的身体里,斩林劈山,终于找到他跋扈而虚伪的骨子间脆弱的接驳,听他沙哑而失控的呻吟。 风越急越烈,花树离枝,满地落英,他的棋路唯有在此时生变,终于在食髓知味中一塌糊涂。 翌日清醒,枕席已有半边冷透。 赤羽披衣起身,案几还未收拾,浓茶倒是早已凉了,人与隼俱不知去向。日头落下来,透着一层山岚,又轻又薄,像是隔了层糖纸。他倚着门廊看了一会儿,去捡那些四处散落的黑棋白子。 白棋一百八十颗全齐,黑棋一百八十一颗少一,他遍寻不得,找来找去,却在内间找到一张被杯口反压的纸。他拾起来一看,寥寥匆匆数字,不说其他,只说取他一子,如是此后左右再无人能胜他一着,实在独断专行得很。 赤羽笑起来,将信妥帖折起,棋笥棋盘归置入柜,一应都锁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