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第2/2页)

   “不是？你真的受刺激了？”

    黎思源摇摇头，轻轻抱住喻思赟，拍拍她的后背；“思赟，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黎思源！”

    一旁与客人寒暄的喻晓见黎思源抱住喻思赟，立马便赶了过来。

    她把黎思源拉到一旁，低声警告；“不是说了让你跟思赟保持距离的……”

    “喻阿姨……我知道，我只是……跟她道别。”黎思源抬不起头；“对不起啊，喻阿姨，一直……打扰你们一家了……对不起……”

    说罢，黎思源没等喻晓回应，无理地推开别墅的大门，向外走去。

    站在楼梯边的池霁晓看着黎思源将喻思赟抱住，又看她低着头在一旁的喻晓说些什么，顿时有些着急，提起裙摆，匆匆追下楼去。

    裙摆扰人，她追了好久好久，望着眼前黎思源的背影，怎么都追不上。

    “思源！思源——”

    “黎思源——”

    听到身后的动静，黎思源的脚步更快了些。

    “停下！你给我停下！黎思源！我是你妈！”

    “我妈？哈……哈哈哈……”

    黎思源停下脚步，笑得逐渐放肆，最后不得不捂着肚子蹲下。

    她仰头看着再熟悉不过的面庞，突然觉得好陌生。

    “我妈？池女士你有证据吗？你测DNA了吗？”黎思源的手撑着地面，喉咙嘶哑如困兽之末的咆哮；“就算你是，你凭什么？你履行过哪怕一天做母亲的职责吗？池霁晓！我好不容易才相信我自己所构建出的完美母亲，你为什么要出现？！”

    池霁晓说不出什么安抚的话，只好伸出手，意欲将黎思源扶起来。

    “别碰我！”黎思源反应迅速地打偏池霁晓的手；“你好脏啊，池霁晓。”

    好精准，好痛……

    被打偏的手痛得发麻。

    池霁晓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又或是做出什么别的表情，于是只好木楞地盯着自己的手。

    她明明踟蹰了许久许久这才敢向黎思源展露自己的伤口的。

    果然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让池霁晓相信。

    “这世上很多人都这么说过我了，你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世界本就如此，要那么干净给谁看？”池霁晓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居高临下看着快要掩饰不住痛苦的黎思源，冷冷开口；“其实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乎，可是只有你，唯独你……不配这么说我。”

    跪在地上的黎思源听到这话，抖动的双肩顿时沉了下去。

    好痛啊……

    好痛……

    看着池霁晓裙摆上闪烁的碎钻，黎思源又想到过往点点滴滴可疑瞬间，最后将视线定格在自己手上的戒指。

    “如果不是你，我每天上班，下班，做着最熟悉的工作，尽力为这个社会做出贡献……那种生活是我梦寐以求的平静啊……”向来挺拔的身影一点点地开始塌陷、瓦解；“今天的你好漂亮啊……可惜却只是为了你的过去。”

    说话间，黎思源开始哽咽；“我当了他的替代品是吗？”

    池霁晓没说话。

    “好……我知道了。你报复到我的身上，也够了……只是有一点，你不可以。”黎思源挣扎着抬起头，满脸泪痕；“我的mama不会像你这样，池霁晓，你不可以冒充她。”

    隔着身上的礼服，池霁晓轻轻抚摸着小腹上的刀疤。

    那里依旧疼痛。

    她仍记得当年的自己，呕吐、虚脱、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折断……一个人熬了好久好久。

    对于面前这个孩子的记忆，似乎不论过了多久，最后依旧是痛苦的。

    池霁晓连着后退了好几步，而后转身，慢慢走远。

    披着满身碎裂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