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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潮 (第2/4页)
了抬,弯起一条胳膊擦擦汗:“公瑾喜欢这个。” 他一个侧掌劈在孙权腰侧。 孙权疼得“嗷”了一声,委屈得拱了半天。这让鲁肃声线有些颤,但他还是努力稳住笑道:“臣和至尊一样,也不太理解得了公瑾的喜好。” 这倒让孙权想起些往事来。 孙策有一柄别人都碰不得的长鞭,堂而皇之地悬挂在卧室床边高处。 孙权注意到兄长时不时对着这柄长鞭吃吃地笑,更注意到这柄长鞭最初是挂在周瑜腰际的。原来这是这么个用途。 赤壁大胜后的酒会上孙权照例耍了些小孩脾气。张昭本就心中郁郁,更是被他气得拂袖而去而去。孙权还捏着一只杯子就追出去寻,被殿外冷风一激却突然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只得低头看看手里的半盏残酒。 “定是要去敬兄长一杯。” 于是鬼使神差地,他跌跌撞撞就往孙策先前住过的卧室里闯,然后差点被门槛绊了个狗啃泥。 抬头便看见托辞身体不适早早离开酒宴的宴会主角。 周瑜正在轻轻拭去长鞭握处的灰,借着月光,恰能看到他的手心有几道新鲜的红痕。“至尊?”他将长鞭搁在架上,转头问道。 孙权一拽鞭梢,覆有薄薄鳞片的长鞭滑入掌心,把手掉在地上,“当啷”一声。“虽是心里高兴,但至尊少喝些吧。”周瑜把他扶稳,不着痕迹地把鞭子拾起来。 孙权用小指轻轻蹭过周瑜手心的鞭痕:“兄长过去就是这样和公瑾哥取乐的?”他借着醉意耍起无赖。 周瑜轻咳一声,别过脸去:“也不只是他对我。” 孙权瞪大眼睛,半晌才嘟嘟囔囔着:“那可真是奇怪。” 他一个劲地往周瑜身上扑,似乎要亲吻上去,似乎又不是,最后只是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对方怀里,双臂在难得未着甲胄的腰侧紧紧环住。周瑜轻轻拍了他的脊背两下,随后放下手,只是轻轻把他拢了拢,下巴搁在青年人已足够宽厚的肩膀上。 孙权玩弄着鞭子的末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没有闻到兄长的味道——毕竟它本来就不存在。“我也想我哥了。”眼泪借着酒劲涌上来。 周瑜轻轻“嗯”了一声。孙权似乎从中听到些许哽咽的味道。但他随后就平稳地说道:“至尊早就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他没能在公瑾哥面前当多久大人。 最后一次掀帘进入他的营帐时,他迫切地希望那股血腥气是信息素的气味,而不是来自床头浑浊的痰盂。但任何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濒临死亡的人是释放不出多少信息素的。 事实上,那股血腥气很快就被热气腾腾的药味盖住了。 那是孙权把自己的信息素收拾得最好的一次,他知道闻到Alpha的信息素对另一个Alpha来说并不是什么享受。 周瑜唇色很白,因为残留一点血迹而诡异地发黑。 孙权莫名地担心泪水会蛰痛他嘴唇的裂口,幸而他脸上的泪痕早已干了。于是他缓慢地吻上去,试图去吮吸充盈的药味,和那一点仍象征着生命力的金属气味。 “病气过人。”从喘息中平复过来后,周瑜喑哑地说道,“至尊别怕,人总是要死的。” 孙权舔舐着舌尖微不可察的一点铁器腥味。怕是还是让他被眼泪蛰疼了。 论起眼泪,其实很容易让人想起吕蒙的味道。 事实上并不完全相似,更确切地说,那好似一场将长江倾倒的雨,一座用墨色的藻类植物堆砌的山,铺天盖地地凝立在眼前。 按常理一个Omega是很难在军队里生存的。但大争之世,人皆兵勇;民间偏方的面面俱到性在此处得到充分体现。总之他在行伍之间生存得很好,很好地逐渐成长为这个敏健的、端严的青年。 征伐濡须口的某一夜,孙权照例把他召入帐中。 “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