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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們的傳信大使-第五章 引你上鉤 (第2/4页)
的羊皮紙,羽毛筆在上頭毫不猶豫地寫下「冽」的魔族文字,「你的名字。」 八成又是從宮辰宵那裡聽來的,然而從未見過的男人毫不猶豫寫下他的名字,這感覺實在怪極了。冽忍不住問道:「您知道我的名字?」 「冽。」 低沉如鐘的聲嗓如鐘敲響,震得冽的心臟與之共鳴,霎時間便愣住了。 起先,宮辰宵還會用魔族語和他說話,可是當他學會天蒼族語,便很少對他說魔族語,更遑論男人叫他名字的時間少得令他懷疑男人根本不記得。忽然間聽到夜琉奉用族語喊著他的名字,既是懷念又是陌生,久久不能自已。 當冽回過神,雙目已然發痠,淚水撲簌落下。他以為自己對魔族毫無眷戀,亦沒有這種過於纖細的鄉愁。可這淚水一湧,彷彿怎麼也流不盡。 夜琉奉看得一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伸手揉了一陣柔軟蓬鬆的微捲褐髮,有如愛撫養的寵物般。 冽有些尷尬地接受男人愛撫,心被熨燙得妥貼,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抬手以衣袖各處抹著淚水,濕了便換一處,最後乾脆任由流著,拿起寫著名字的羊皮紙,癟嘴說道:「您寫信吧,我看著練習就好。」 「??嗯。」夜琉奉有些遲疑地應聲,不過冽都這麼說了,也只好裝作沒事。收回撸毛的手,埋頭繼續寫著回信。 冽覺得在床上滾才舒服點,便拿著羊皮紙回床,趴著描摹。 冽一開始抱持著偷看兩人書信的骯髒慾望,十分仔細地描著一筆一劃,可是那文字實在扭曲得過份,分明是簡單的音節,寫出來的字卻能拐上好幾拐。描了一次便開始心不在焉。 畢竟冽從來不是喜歡學習的人,舊時在魔族下街行乞十四年根本顧不上,而後雖是誤信邪教,還是過了一段宛如身在孤兒院的日子,但他是一丁點想要往上爬的意願都沒有。說得好聽點是只求溫飽,說得難聽點便是混吃等死。被宮辰宵買走後,要不是男人強逼學習魔法,此時恐怕只是一隻被豢養的寵物,根本不可能被命令來暗殺魔皇。 冽想到這事便有些苦惱。這場暗殺下來,他才是廢物,夜琉奉根本強得讓人無法理解發生什麼事。宮辰宵那席話,不知道是無知還是故意,他有些憂愁,「主人是不是不要我了?萬一被魔皇殺掉怎麼辦?主人不會傷心嗎??」 夜琉奉看向獨自咕噥的奴隸,靜默了一會兒才問道:「我在你眼中如此暴虐?」 冽轉頭看去,與紅瞳四目交接,有些荒謬地說道:「您是魔族皇帝,而我來暗殺您耶。」 然而更荒謬的還在後頭。夜琉奉竟一臉平淡第述說著,「很多人想暗殺我,很多人也沒死。尤其是你這種孩子,我養了不少。」 「啊?」冽傻愣著,完全無法理解夜琉奉在說什麼鬼話,他懷疑他們的對話根本不在一條線上。 夜琉奉又繼續說下去,「養著做奴隸。」 冽忍不住白了夜琉奉一眼,心道坐在王位上的都沒好東西。不想再搭理男人,便故作認真地繼續以手指描字。 「你們年紀還小,能做很多選擇,可以選擇成為怎樣的人、過怎樣的生活,我為此提出協助。」 冽忍不住對這番話嗤之以鼻,譏諷著,「然後做您的奴隸?」 夜琉奉的動作略為停頓,聲音冷了幾分,「不是『我的』奴隸。奴隸在二十歲、能夠獨自活下去時,可以選擇自由,從此我不再過問奴隸的人生。而『我的』奴隸沒有選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