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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我爸爸不可能是席城卧底 (第1/4页)
第二章:我爸爸不可能是席城卧底
指针擦过泛白天际,天色阴沉沉,窗台雨声磅礴沙沙。 陪护间里,架着一张小床,薄被起伏了一小条。清瘦的肩在被子里微微地颤抖,少女在梦中咬着唇,压抑着抽噎,泪水在山根侧蓄起明湖一汪。 面色是不正常的,潮红,冷汗沾湿绒绒细发。 门外落下来一群人,都是脚步轻的练家。为首的人坐在轮椅上,听身后人汇报。 “何敬国三点二十分出来的,何小姐听完医生讲述后,哭了一个多钟,守在ICU门口不肯走。何敬国进ICU后一小时体征突然不稳,心跳慢,瞳孔散,后面又救过来一回。得您吩咐,没敢惊动何小姐。护士站那边机灵,找来间房扶何小姐去休息。四点多刚歇下,五点我们叫护士去探看一眼,才发现······” “这对父女,连心呢······” 轮椅上的男人身形修长,面容些微苍白,薄唇紧抿,面上淡的看不出表情的。 他扶着轮椅起身。 “城哥,医生说您不能······” “其余人门口守,你去叫两个儿科医生来。九点过后,主治何敬国的那几个,叫去我病房里。”男人迈动长腿,走进房间,步伐稳而慢。 他俯身,大手探向床上少女的额,眉峰微蹙,有些烫。 将垂落的发丝撩到她耳后,细滑黑缎落在颈上,极致白,极致黑,错落间露出烧得酡红的美人面。 他的小姑娘被魇住了,低低啜泣着,身子打着小小寒颤,梦见了什么?是被那颗子弹吓住了?还是见了何敬国的样子?亦或是接受不了她爹地变得不生不死的事实? 人簌簌地,抖着,可怜极了。 阿雅只觉身体里有火在烧,又像泡在冰水里,热极,却又彻骨的冷,脑子里乱成浆糊。 一下是爹地被推出来时的样子,肩胛处和腿上都缠着纱布,可缠最厚的,是爹地的头。她看不清爹地脸色,只看见唇很白,没有血色。 医生叔叔的嘴张张合合,说的话阿雅害怕极了。 什么叫‘可能长久昏迷’?不是手术成功了吗?爹地眼睛为什么不睁开?快睁开看看她呀,她是爹地的宝贝阿雅啊······ 一下又是小时候生病时爹地照顾她的样子,爹地抱住她,好温柔,抚着她额发,叫她阿妹,给她喂粥油,一勺一勺······ 在现实和虚幻,冰冷和暖热里上下挣扎,她好难受...... 突然身子一轻。 那手带着令人安心的馥郁气息,一下一下温柔地抚着她的额发,是爹地吗? 阿雅无意识的,攀住浮木一般,攀住那只温暖干燥的手。 她感觉得到躯干靠来的暖热,身体战栗渐息了。 那只宽大的手被她捉住不放,垫在她脸下,贪眷地,轻轻蹭着,蹭落了一掌濡湿泪痕。她耳侧是强有力的心脏搏动声,终于在梦里得到一丝安心,小猫儿一样发出轻细呢喃,一声一声地叫。 “爹地,爹地,爹地······” “爹地在这。” 爹地应了。 她神魂落位。 阿雅呼吸平稳了,不再梦见白惨惨的爹地,也不再抽噎呢喃,嘴边牵起一丝笑,跌入好梦里。 双目紧闭,黑睫水洗过般,叫人生怜。 休息间静寂无声了。 护士在旁听着哄孩子似的温柔声,战战兢兢抽出温度计,把倒好的退烧糖浆递给那将少女圈在怀里的男人。 从没听说过席先生有私生女啊······这看着也不像的样子。 下一秒,护士看傻了。床上男人接过药液,张嘴吞一口,长指握住那方小小的下巴,微微用力撬开了缺水干涩的小嘴,吻着,渡喂了过去。 专为儿童开发的退烧药液,甜丝丝的,草莓味。 阿雅乖巧极了,将喂到嘴里的药液一点一点吞下去。 好安心,像回到了以前。 她生了病,爹地圈她在怀里,摸着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