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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明了,她只是在逃避 (第1/2页)
太过明了,她只是在逃避
今年,首尔的樱花何时会开? 气象厅给出答案,预计在4月2日。 冷愿迟在驶动的地铁车厢内叹一口气,还有一个月啊。 从首尔站地铁出口走到地上,空气中还萦绕着倒春寒的气息,望眼过去,树木干枯,建筑静止,车道繁忙,黑色的行人步履不停,春意无处可寻。 冷愿迟在通体绿色的通讯公司大楼下站住,打开手机上的地图软件,确认自己是否走在去白凡广场的路上。 在首尔陆续住了两三年,她从未来过这个广场,只是恰好今天天气好,在网上刷到了这个广场,无所事事的她便来了。无所事事也并非事实,她只是在逃避现实。 二月的头上,她得了一场感冒。 症状从周五的傍晚持续到了周日,身体忽冷忽热,状况愈演愈烈,她怀疑自己得了新冠,奈何医院周日不开门,她只得在便利店买了试纸自测。看着小小的白色塑料体上显示的阴性结果,她对此半信半疑。熬到周一上午,她艰难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套上衣服,去了家门口的耳鼻喉科医院做PCR检测。医生和护士都庆贺她没有感染新冠,她本人也轻松了不少,在药店取了药后直奔汤饭店,终于吃上了一顿像样的饭。要说这场感冒的好处,也并非没有,那就是它来得算是时候,冷愿迟有了借口和教授请假,使得才开展了一周的论文指导就此终结。 得到教授首肯后,她再也没有联系过教授老人家,也不再逼自己整日坐在桌前试图抓住论文的方向,只放纵自己在无所事事中流连。从月头到月末,一个月的流逝终于使她的良心被敲打到了无法再游手好闲的地步,写论文这件事真的刻不容缓了。但,她又有了合理的借口——搬家,从东大门搬到西大门,将行李全部打包再到新住处后又全部掏出,耗时两天,筋疲力尽。她在学生宿舍那软软的床上沉沉睡去,在睡梦中和颓废的二月说了再见。 新的三月来临,冷愿迟也不例外地想重新做人。 她坐在图书馆的研究生自习室里,打开电脑,点开论文文档,那种不知所措又涌上来。 要从哪开始呢,先看先行研究,还是直接开始分析? 要先问问教授吗,可是她会立马答复我吗? 我选的主题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要换个主题,但要换什么呢,有特别感兴趣的吗? 我真的想写这个主题吗,没有兴趣支撑的论文,怎么能走到最后? …… 够了。 冷愿迟关掉电脑,起身离开,坐在图书馆外的长椅上望天。 大概是十四五岁念初中的时候,也可能是十六七岁念高中时,总之是一个在语文作文还不要求写议论文的中学时代的春日傍晚。她时常在晚餐桌上迎来父亲的爆发,企图让父权的暴君承认她是独立平等的个体是战争频繁被发起的原因。从现在来看,她是错误的,是徒劳无功的。但那时候的她怎么懂,只是硬咬着嘴唇,不想让发红的眼睛里再流出狼狈的眼泪,以为哭才意味着输。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她败得一踏,嚼完混着泪水的饭,一声不吭地走出家门,留给昏黄的家一个倔强的背影。天快黑了,马路上没有归家的人和路过的车,她走进田野小径里,这时候,她才终于敢在四下无人的天与地之间放声大哭,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后来,她在某场语文考试中认同地写“天空确实一无所有,却总是给我安慰”。那篇作文得了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