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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誅心 (第2/3页)
> 沈朝顏一怔,決定抓住這個唯一的機會。 “來!人!”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長空。 沈朝顏用盡渾身力氣,就盼著自己這聲吼會引來那些陳府的家丁。 反正大不了兩敗俱傷,她被抓了只需要亮明身份,便沒人敢動她。 而這個大膽妄為的登徒子,卻不一定能討到什麼好。 果然,身後之人似是沒想到她會來這種魚死網破的戲碼,當下也不與她糾纏,只將她往前一推,便往另一側的偏窗滑去。 受了一肚子的氣,沈朝顏哪能就這麼放過他。 眼見人就要跑,也顧不上自己逃,轉身往那人的胳膊上就是一拉! 手指接觸到他露出一截的手腕,她似乎摸到一片疤痕的凹凸。 可對方撤得太快,再加上屋內漆黑不辯目標,沈朝顏手下一滑。 又抓到一截滑手的東西。 沈朝顏以為是經幡,正打算放掉,然而耳邊一聲悶哼,手上的東西突然多了股抗力。 她心下一凜,也不管抓到的是什麼,只死命拽緊了不肯鬆手。 只聽“呲啦”一聲,抗力陡然一松,那個黑影飛快在窗邊一閃,轉眼便再也看不見了。 本來想看看到底是哪個登徒子,這下也沒了盼頭。 沈朝顏快速合計了一下,後腳也從另一邊的偏窗逃走了。 她忘了自己是怎麼摸回沈府的。 反正一路上,她腦子裏都是那個膽大妄為的歹人。 她一路罵罵咧咧地回了寢屋,有金這次學乖了,在府上乖乖等著,不去給她添亂。 見沈朝顏氣急敗壞地回來,便趕忙迎了上去。 “郡主!”有金將她翻過去覆過來地看了幾遍,嘴上還喃喃,“沒出事吧?” 沈朝顏現在哪有心思理她,伸腿勾來一張繡墩坐了,張口喚了句,“水!” 有金忙不迭地去給她斟茶。 沈朝顏一口悶完,憤憤地去尋擦嘴的絹帕,一摸才反應過來自己手裏還拿著個東西。 “郡主,”有金也覺得奇怪,歪著腦袋問她,“您手上拿的這個是什麼?” 沈朝顏將手裏的東西提起,有金湊了個腦袋過來,看了半天才囁嚅道:“這東西,怎麼越看越像是男人的腰帶啊?” 沈朝顏愣了一瞬。 不說還不覺得,經有金這麼一提醒,桌上那條材質尚可的錦帶,可不就是那人被她拽下來的腰帶嗎? 滿屋燭火之下,沈朝顏和有金大眼瞪小眼,看著茶案上那條腰帶相顧無言。 “所以這要……怎麼辦?”有金伸出一根指頭,戳了戳那截泛著流光的腰帶。 響亮的一巴掌扇在有金手上。 “別動!” 沈朝顏冷笑著將腰帶又拽回手裏,“我是瘋了還是閑得慌,跟人玩這種猜來猜去躲貓貓的小孩子遊戲,有金!” “啊?”有金一臉茫然。 沈朝顏沒理她,吩咐道:“找個由頭,把陳府的管事給我綁過來。” “啥、啥由頭?”有金眨眨眼,嘴大張成了個圈兒。 沈朝顏不耐煩地齲她一眼,“我都想到了還要你幹什麼?” 有金立馬換上恭敬的表情,“是的郡主,知道了郡主,沒問題的郡主。” * 大理寺,訟棘堂。 謝景熙正埋頭寫著呈文,外面有人通報,說是老夫人來了。 朝中公務繁忙,最近又出了陳尚書這件案子,謝景熙已經接連幾晚都宿在了大理寺。 謝夫人是侯府嫡女,與謝國公自幼相識,是青梅竹馬的一段佳話。 因著向來嬌貴,受不得邊疆辛苦,一年之中僅有五月會前往邊疆,故而大部分時間還是住在灃京的國公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