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不离开H (第1/3页)

    水灾平息，抢险队返回驻地归建。

    高阳也终于有时间回家见朝思暮想的人。

    他走进家门，里面静悄悄的。

    抬起手腕，表盘指针指向2，正是午睡时间，于是他轻手轻脚朝卧室走去。

    虚掩的房门里有两个呼吸声，高阳推门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用力提起一口气将门推开。

    白森淼半漏肩膀趴在床左侧睡着，而陆炙则躺在她另一边，一条胳膊正搭在她腰上。他在高阳进门时就醒了，此时两人视线交锋，仿佛有刀锋剑影闪过，室内气压降低，白森淼在睡梦中似有感应，眉头倏地皱紧。

    高阳看他就像看具尸体一样，他扭头示意床上的人出来说话。

    陆炙轻轻下床，出来时细心关上了卧室门，为里面的人隔绝声音。

    高阳解下手表，将作训服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

    他转身面向陆炙：“你喜欢她？”

    陆炙没有犹豫：“喜欢。”

    高阳点点头，下一秒忽然抡起拳头打在他脸上。

    陆炙后退一步，咽下嘴里的腥甜，还没来得及疼，就被砸了第二下。他被打趴在地上，却没有叫一声，也没有还手的意思。

    茶几的碎裂声吵醒了白森淼，她惊慌失措的跑出来，看见高阳站在碎片里拎着陆炙的衣领殴打他，他的脸上全是血，地板上也有很多血迹。

    高阳瞪着眼睛不停问他：你喜欢她吗？

    那种癫狂的模样让她不敢认，此刻的他与记忆里的人是完全割裂。

    白森淼白着脸，颤声唤他：“高阳……”

    正在施暴的人被打扰，抬眼望向她，原本混沌的大脑忽然一片清明。

    他丢下奄奄一息的陆炙，走向她，看到她眼泪滑落，抬手想给她擦掉，却发现自己满手鲜血，于是用手背蹭蹭她的脸。

    “你在为了他哭吗？”

    白森淼抬头仔细看他，他似乎已经恢复理智了。

    “我不是为他哭，你为什么打他？”

    “他说他喜欢你。你呢？喜欢他吗？”

    高阳紧紧盯着她，盯的人心里发毛。

    那边陆炙缓过劲儿，想爬起来，脚踩碎片的声音又惊动了高阳。

    男人刚要回头，白森淼忽然握住他的手：“他开玩笑呢，我不喜欢他”

    她拉着高阳往卧室拽：“你身上好脏，我们进去洗洗吧。”

    大抵是女人的温柔勾住了他，高阳握住她的手指，乖乖跟她进去洗。

    他看着比自己短一截的小手涂满泡沫抓着他的手掌认真反复搓洗，忍不住低头啄了一下她的侧脸。

    白森淼打开水龙头，看着清水冲走那些红色泡沫。

    空气中的洗手液香气，勉强将她喉咙里的反胃感压下去。

    他的手已经干净了，但她还是又挤了些泡沫给他再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