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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乌】听露莎讲那过去的故事(有嬷登) (第4/5页)
界的大洪水——” 他埋在她里面百无聊赖地抽动,他的头像至精的金子,他的头发厚密累垂,他的眼如溪水旁的鸽子眼,他的两腮如香草台,他的嘴唇像百合花,且滴下没药汁。他全然可爱,天然幼稚,既快乐又纯真,剜肚掏肠,并不觉得对谁不起。 ——地大震动,日头变黑像毛布,满月变红像血; ——天上的星辰坠落于地,如同无花果树被大风摇动,落下未熟的果子一样。天就挪移,好像书卷被卷起来; ——山岭海岛都被挪移,离开本位。地上的君王、臣宰、将军、富户、壮士和一切为奴的、自主的,都藏在山洞和岩石xue里。 “那是所有带角带蹄的动物不能理解,无法想象的灾殃。” 他说。某年某日某刻,那使者要杀死三分之一的人类。 恶的生物和善的生物、四只脚的两只脚的、长毛的带角的、都留一公一母,因为神将爱放在我们身边。 “对了对了——可以这样理解呢,我们杀死这个世界,是为了重新把它生出来。” 少年的音调随着兴致一转三折,犹如神圣咏叹。 “哈哈,这么一想,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嘛。” 他稍稍抽出身来,笑吟吟地叫她低头看,枪尖穿透的伤口还没有开始愈合,脏器松弛而沉重地压在小腹上,汗涔涔水汪汪,肚脐眼积满了水,亮晶晶的像是红宝石像是少年挤出来给她尝味道的红眼珠,两种颜色搅拌混合倾泻在身上如同新鲜捣碎的汉堡rou胚,热气滚滚黏连不止,温暖得简直要开始腐烂。 “真好呢乌尔蒂娜,被爱得那么深。” 想要抚摸她湿漉漉的额头,却错手打翻了甜点,果汁和rou冻一齐浇到躯干上血淋淋,那颗滑溜溜的眼睛仿佛还残存惊恐的神情,在苍白皮肤上仓皇逃窜。都怪乌尔蒂娜把他喂得太饱而少年餐桌礼仪学得太差,缓解饥饿后十分闲下来,玩弄食物不肯退席,便用食指和中指做两腿小人去追,追到雪山之间,湾流之中,峡谷之底,催逼着真相的眼睛逃到最幽暗的地方去。 ——我又看见一位天使站在日头中,向天空所飞的鸟大声喊著说:“你们聚集来赴神的大筵席! ——可以吃君王与将军的rou,壮士与马和骑马者的rou,并一切自主的、为奴的以及大小人民的rou。 世界在神面前败坏,地上满了强暴,唯有她在他眼前蒙恩。 死不瞑目的灵魂钻进肚子里撕咬,像是热油泼伤冰雪,她心有戚戚,节节败退,少年则将面颊紧贴着她的胸口,像是斩去双臂的蛇钻进衣裳里取暖,盘挂在肋间,切身感受她的痛彻心扉。灵魂深处传来鳞片的摩挲声,乌尔蒂娜睫毛簌簌,想要说什么,才咬破了舌尖却忘却了,心中已明白自己终有一场万死加恩。 神啊,矜怜我等。 少年把头贴在心脏旁边,好温柔又好亲昵,就像他从未离去。罪过的轭是他手所绑的,犹如轭绳缚在我颈项上,他使我的力量衰败。 ——主将我交在我所不能敌挡的人手中。 乌尔蒂娜哽咽的泣音像是被手撕裂的绸缎,在他的笑声里碎得好动听,因为愉悦了诸天,多少痛苦被尊为神圣。何为摩耶,临到窄门蓦然回身,那颗眼睛砸破了虚伪的本我,她背过身去不听不看往下走,出卖少女的同时感觉到自己灵魂的一半也被撕下来炙烤,目光滚到最深的地方,一瞬间撞痛了良知,使捏在他手心里的心脏怦然而动。 虹膜的表面蒙着一层白色,兽像的眼睛煮熟了没有半点震慑效果,少年低下头将眼珠连同白肌肤一起咬住,可她心里的眼睛始终也吞不走,强酸不能腐蚀,烈火不能杀灭。额头相触,微微颔首,见到他睫毛疏疏上翘根根分明,颜色如咬了一口再也吐不出来的苹果,那一刻乌尔蒂娜读懂了少年含情眼光里未完的那部分——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