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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骨科 (第3/4页)
,随后拒绝了她。 他的理由找得很充分,不安全。 这地方狭小又闭塞,像过期的罐头一样闷着形形色色的人。他说走廊尽头住的男人在贩卖违禁药品,楼上楼下都住着卖春的女人,隔壁大楼住着一群背景混杂的混混。罐头里的人是一锅浑浊的汤,她走出去,撞破罐头,随时都有可能溅自己一身脏水。 她问那什么时候才安全,她不可能永远像冬眠的动物一样守在幽暗的洞xue里睡得不省人事。 她又说自己不是那种会因为潜在的危险而害怕走出去的人,否则她不会在这里。 禅院甚尔,她的弟弟,不应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话刚说完,她当即反应了过来,他确实知道。 知道她有胆子离开,有胆子生存。 “所以你真的是因为担心我的危险,才这么做吗?”她问出口,就知道他要回答什么。 夜深,公寓的隔音一直不好,什么都听得见。隔壁邻居走路的拖沓声,碗碟碰撞声,水龙头淅淅沥沥的流动声,他们就像是和整层楼的所有人住在一起。甚至等白天过去,他们躺在榻榻米上,还能听见街道外面行人走过的交谈声音,自行车轮胎轱辘轱辘压过水泥路的声音。 他那时候就躺在她旁边,榻榻米面积并不大,肩膀翻个身就能碰到,这些声音在夜晚隔开了他们。让她从未意识到,他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耳朵旁边,他的体温热得吓人,他的一切都像声音一样无所遁形,充斥着整个房间。 街外有车驶过,木墙壁震动了两下,油灯暗了下去,即将油尽灯枯,就像她的声音,逐渐微弱。禅院甚尔的脸沉入屋内的阴影,他静静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这时一墙之隔外有女人的声音传来,如同猫叫春,极尽痴缠,尖细的嗓音像针一样戳破了他们之间的死寂。 夜晚的颜色,深得暧昧不清。 他说:“不是,”坦诚又无耻,“只是我想这么做。” 有微弱的光亮照在她脸上,“甚尔?”让她看起来面色苍白。 他像是没看见她的不安,警惕,和不可置信,直直地走向她,在她跌坐在地上之前搂紧了她的身体。低下头,他摸着她毫无温度的脸颊,低声说:“我说过的,你会后悔救了我,jiejie。” 说完,他吻住了她。 那一瞬间,所有声音都像是死掉了一样,埋在望不到尽头的黑暗里。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也许在很早之前,第一天夜晚就在这么想。也许每天,她躺在他身边,他呼吸就曾经落在自己身上。 那时候他的手在哪里? 她不记得,也许就像现在一样。坚硬的压着她的骨骼,用力到,几乎要穿过她的皮rou,伸到胸腔里,紧紧抓着她的心脏,让她彻底死去。 “甚尔……”她又一次尝到了无能为力的滋味。 比过去还要强烈。 堵死的房门,撕碎的车票,饥饿的身体。 她的意识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捏碎,就像逃出禅院家的那天夜里,她捏碎酥皮一样轻易。 一样碎得满地都是。 “我不会放你走,jiejie。”他的脸还深深埋在她的怀里,只是手拿了出来,紧握着她的手,“后悔也没有用,你已经在我身边。”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想,”从她一命换命,从诅咒里换出自己开始,他就在想,“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久到,青春期的一场春梦到此时此刻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禅院甚尔从出生开始,从未得有过如此强烈的,想要得到什么的心情。他也许相信了自己注定失去,注定一无所有,所以这点微弱的感情被他握在手里,死了也要带进坟墓里。 她说:“如果你只是想要点简单的刺激,那干脆一些,我可以陪你睡,睡到你厌烦为止,然后我们就一拍两散,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抬起头,“这听起来糟糕透顶。” “那你还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