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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于非命 (第2/5页)
处可逃的问题被他脱口而出“我知道此刻不该问那么多,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你那么支持我去参加美国总统的竞选。” “你看啊,这里是南京。” 又是一次答非所问,不过她终于开口说话了,状况还没有到最糟“你是南京人吗?” “不,再也没有什么南京人了。”可能还有一些,被那些好心的国际友人救下的南京人,在屈指可数的庇护所里挣扎过的人。 “居住生活在这里的人不是南京人吗?”莱克斯不懂,我也不觉得他能懂。 “...”我只是低头,瞥向早已局促不安搅在一起的手,那亮的刺眼的红光告诉我,心情是愤怒。 “请对我说吧,在下飞机之前,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她除了逃避问题还会做什么,每一次都是如此,他这次断不会退让一步,必须说个清楚,莱克斯捏住塞维雅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他。 自主低头,沉默,被迫抬头,闭眼逃避。 “闭眼做什么?我又没要吻你。”说一些话刺激她睁开眼是好的选择。 听罢我又睁开眼,他脸上好久都没出现过这种愤怒而不耐烦的神态了,有些意外,我呆了一下。 “说,除非你想让我联系当地文旅所,让他们像招待外宾一样招待我们。”威胁,用她现在最需要的,也是她现在得不到的那个东西——归属感。 别这样,别这样,我不是外宾“这里不是我的家乡,如果你想知道原因,我可以带你一起去看看。” 清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建造的京市铁路至今还留着痕迹。 其实我不太认识具体的路,尤其是这还是十几年前,但就这样走着,走在后裔唯一留下的那颗太阳下,我感到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陪着我呼吸家乡的空气。 远远就能看到崎岖的割裂天空的东西,是的,快要到了。 “南京大屠杀纪念馆。” “走吧。” “需要我去买门票吗?” “我来看亲人。”看亲人为什么会给钱?我忍下心中的不适,莱克斯他懂什么,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美资,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昂撒匪帮。 我到底为什么会想带他来这里,他他妈懂个屁!我真是疯了,我早就疯了罢。 我上一次来这个地方还是和mama来,光是站在门口,就已经泪流满面的不敢进去了,我情愿长久的矗立在门口,和那些痛苦扭曲的雕塑站在一起,凝固又融化在历史长河里。是啊,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是历史长河了,这来来去去的水都是多少中国人的血和泪啊。 在路上,我走在他们曾经走过的死路上,我走下去,我也走在我的死路上,谁想死呢,我只是想回家的一位胆小鬼而已。 “我明白了。”她带我来看她的愤怒,她让我看她的痛苦,她告知我她的挣扎,她思想承受的一切。 “不!你不明白!”面朝着刻着字的墙面,我还是站在熟悉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我歇斯底里的在厚重的黑色遮光大衣里尖叫,也许吧,只是用力攥紧拳头,要把红灯戒指融入手掌那般用力。 我吵醒谁的安眠,谁出来骂骂我吧,骂醒我,好好问问我到底为谁在维持这个世界假象的和平,问问我有能力为他们复仇却不为他们复仇的理由,把我剖个干净,洗刷个彻底,可比起复仇我宁愿和他们一同死在这里。 可布鲁斯说,要正义,不要复仇。 我没资格说正义,我没资格说原谅,我永远也不会原谅!“啊!!!”除了只会跪倒在地上拼命蜷缩身体,蜗牛那样蠕动在青石苔藓遍布的地砖边,悲鸣声也话作有嘶哑叫声的鸟类,我似乎是自然的一部分,用尽全力的想和这里融为一体,化作灾难历史的一部分。 当你看到一个看起来很奇怪的人,也许她在受苦。 “让我死了罢。”我求助,我无助。 “别想太多,塞维雅,你需要的就是你该想的,期待你该期待的,其他的我会解决,只是个日本而已,只要你想,那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国家。”蹲在地上,他无法感同身受的痛苦,只是塞维雅愿意把自己的一部分情感分享,她已经够主动了,剩下的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