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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6 (第2/2页)
舒白所承的人情,足以保护王家避过灭顶之灾。这十几年的棋走到现在,原本以为自己渔翁得利的皇帝,恐怕他到如今也不知道,究竟得利的那个渔翁是谁。李舒白自然也清楚洞悉这一切。但他只轻轻拍了拍黄梓瑕的肩,便对王皇后说道:“陛下受此惊吓,恐怕于龙体有碍,皇后殿下可先遣人送他回咸宁殿。”王皇后见皇帝已陷入昏迷,便慢慢放开手中的皇帝,任由他倒在榻上。她抬手拭去脸上泪痕,站起身在丹陛之上望着下面的他们,声音冷硬地问:“今日事已至此,夔王兴师动众,可是要取而代之吗?”李舒白的目光落在那金漆装填的龙榻之上,在那金碧辉虐镶珠嵌玉的座位之上,他的兄长正倒在上面。他面色晦暗,气息微弱,任谁也看得出他命不长久。然而没有一个人理会他。他风华绝艳的皇后将他弃在那至高无上的位子里;自顾自与别人商谈如何处置他的问题。李舒白忽然笑了出来,他反问:“是啊,所以父皇驾崩十年之后,本王终于可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吗?’’王皇后脸色微变,只保留着最后一丝倨傲,微微扬着下巴。而王宗实则说道:“原该如此。当年先帝是皇太叔即位,治理天下并井有条,百姓称幸。如今夔王殿下英明神武,若是登基为帝,天下大治定然不远了。”“然后呢?”李舒白反问。王宗实一时语塞,不知他所指为何。“然后,我便先杀了对自己的皇位有威胁的人——比如说,我的侄子们,十二岁的太子儇儿,七岁的皇后之子杰儿,对吗?”王皇后身形陡然一震,脸上这才真正褪去了所有血色,连浓艳的胭脂都无法掩盖她的乌青颇抖的唇。王宗实沉默不语,只面露迟疑之色。李舒白仿佛没有看见她,又缓缓说道:“然而,朝中颇有些大臣,上书陛下杀我,就连今日亦有人直言我该死,这种人怎么可能留在我的治下?然后为我杀鄂王的事情,又要砍一批脑袋;我的皇位是逼宫所得,又有—批要杀;如此下来,满朝大换血,也算是一个新的开端,不是吗?”黄梓瑕默然笑着摇了摇头,顾自捡起自己被仓皇退出的御林军踢翻的箱笼,将里面的东西理好。“至于民间嚼舌头的’更是数不胜数。说我斌君杀弟的,传播流言说早知夔王要倾覆天下的,私下讲我逼宫夺位的……数不胜数,危害社稷,人心浮动。如此下去怎么办?少不得杀光京城大半的人,直到百姓们道路以目,我这个皇位才能坐稳,是不是?”王宗实道:“王爷宅心仁厚,未必会如此。”“或许我现在还不会想杀他们,但在那个位置坐久了,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就谁也不知道了——就像陛下一样,他之前,也未曾想过要杀我与七弟,只是在其位,谋其政,人心易变,到了那一步,谁能控制自己所思所想、所要做的事?”李舒白说到此处,才摇头讥笑道,“蒙陛下圣恩,我如今声名狼藉,已成乱臣贼子。若真敢妄想称帝,恐怕是万民唾骂,千古罪名。而儇儿本就是太子,即位后朝廷自然平稳,又何必为我一人私欲,陷天下黎民于水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