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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野花,小子 (第2/4页)
住他软倒的身体,抱着他冲进星舰医疗舱里。 恢复意识时,头顶不是能够晒伤人的阳光也不是炽热的天空,而是合金制的天花板、一根根透明的管子和药瓶。没有茨冈尼亚烤得人浑身发烫的热浪,室内的空调开得有点低,好像还点着香薰,但也没盖住另一种陌生的味道。 科技水平低下的星球上生活条件糟糕的小氏族从没接触过消毒水和医用器械,他自然不认得。 好疼。他后知后觉地想。浑身都疼,喉咙像被火苗从头到尾燎了一遍,内脏也如同千万根细针扎着。他第一次混进舞者堆里被发现的时候挨了一顿打,又被泼了一盆盐水过来,但也只是疼了一阵;现在他躺在床上,四肢却不自觉地微微发抖,一波又一波痛感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想哭泣、想尖叫、想要蜷缩起来,可一动都不能动,唯一自由的一滴泪沿外眼角滑了下去。 自己……没死吗?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花了大价钱从一个星际行商那里买来的剧毒,号称半粒就能毒死一整个部落的人。他从来没想过全身而退,早就打好了主意跟害死埃维金全族的罪魁祸首同归于尽,毒药算是留的后手。然而既然他现在还没死,是不是意味着动脉大出血都一点事也没有的你安然无恙? 悲哀又可笑的是,就算你真是公司来的代表,他真正想复仇的对象也不是你。市场开拓部的老大见局势稳固就撤走了人手,公司内部都知道,你顶着的这个名头只是职级虚高没有实权的小喽啰。 你轻轻擦掉他的眼泪,把床板摇起来,美人迷茫空洞的眼神便落在你脸上。他似乎想转身,但身上插着许多输液的针头,稍微一动就能感受到皮肤表面牵扯的感觉,于是只试探过就放弃了。 “为什么……”他嗫嚅了一下,出口的声音是自己都惊异的沙哑。想问的东西太多,为什么毒药没用,为什么你不会死,这里是什么地方?一时间他顿住了,等了好一会儿才接上下半句:“为什么救我?” “亲爱的,我说想被你杀死又不是在胡言乱语。”你捧起他刺你的那只手吻了吻包扎严密的伤口,贴在自己脸颊上缓缓地摩挲。“你叫什么名字?你是茨冈尼亚人吗?是谁安排你过来的?” 是啊,谁安排他过来的?你要好好感谢一下让你遇见命定之子的月老,还有那个叫你过来替班的女人。眼光真是太好了,你这辈子都没碰见过这种惊喜。公司小儿诚不我欺也! 美人没回答你的问题,目光在你的脸和自己的手之间游移。半晌他叹了口气,没有开口,闭上眼睛扭回头去。 好吧,也不急于一时。你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你在他脖颈侧面找到了一处标志着奴隶身份的烙印,血痂已经脱落,只剩不规则的边缘无言宣示着彼时的惨痛。 三个星期后,你所在的公司舰队结束了工作,启程返回庇尔波因特。 “能让我回住处拿点东西吗?”美人问你。平时他总坐在你的摆设办公桌旁边翻来翻去,这还是离开医疗室以来第一次开口,你愣了一下,欣然答应——那可是美人主动找你讲话诶!——又问他需不需要自己跟着一起拿包。他说自己的东西不多很快就回来,你也没多想,嘱咐一句小心中暑就由他离开了星舰。 “谢谢你。”他走到门口停了停,很快离开了。 临行前酋长为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献上了数目可观的补偿,你趁机向他打听美人的消息,他想了想,一拍脑袋,告诉你那是奴隶35号,前阵子杀了自己的奴隶主,正在被追捕。 “我没问你这个,他叫什么名字?”你不耐烦地敲敲桌面,看都没看摆在手边的礼单。“他家里人呢?为什么会变成奴隶?” “这,这……”酋长冷汗直流,他怎么知道?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