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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 (第3/3页)
> “我这些天,还是了解了不少夫人的故事。”许攸自然地在女人身边的榻榻米上落座,两个人对这个位置的归属已经习以为常。 “嗯?”池漾靠坐在榻上,一双腿斜搭着,舒适宽松的家居服在褶皱的修饰下得见性感的身材,慵懒又平淡。 “我的雇主希望我能帮助您面对现在的关系变化,开解您的心结。”许攸翻着她记录池漾几日来饮食习惯和生活方式的笔记,推测她的患者面对世界观崩塌的心理变化。“我认为您移情我的雇主。俗话说是父债子偿,如今禹先生也是还债。” “哼,”池漾抱着柔软舒服的抱枕假寐,听见许攸的评价情不自禁,“很无聊的评价。” “十年前永安先生对您的伤害使您罹患创伤后应激障碍,我和您见面的第一天得知您夜里噩梦,但这十天您的状态一直都很平稳,足以说明我第一天的判断是对的,禹先生的突然离开导致您重体验。”许攸画了一整个结构完整的思维导图,“不过,根据我对您之前诊治病历的了解,其实您是想起了禹永安先生吧?” “闭嘴。”池漾依然阖着眼睛,环抱着抱枕的手指抓紧了蓬松的布艺枕套一角,“不准提他。” “我还听说了禹先生的故事,那我和夫人聊聊禹开霁先生吧。”许攸在笔记上画起火柴小人,“这可是我遇到的最有钱的老板了,年轻多金,可惜就是心里有人了,还是个疯子,别的老板年纪轻轻家业丰厚大多是因为继承家产,禹开霁可是拿命换钱。” 池漾闭着眼睛转开不想与许攸沟通的小脸,青丝覆盖下的耳朵却清晰地把禹开霁的故事收音。 “从小就没有mama的小男孩,一直渴望得到母爱,可惜新mama不喜欢爸爸也严苛,成绩优秀也得不到新mama的青睐,反而因为新mama不承认受尽同学嘲讽和冷眼,好不容易上了高中和自己选择的mama接触变得亲近,爸爸就东窗事发政途艰辛,爷爷东奔西走也没有保住爸爸的政业,mama直接和爸爸协议离婚,不到两个月mama结婚的请柬都递到了家里,还是他亲自拆的。爷爷因此精神萎靡自请归乡,一年内就去世了,爸爸也一蹶不振,得了重病,卧床两年,在他成年的那年去世,又亲自给亲生父亲cao办了葬礼。手里可供给生活的费用就只够他读完大学,为了东山再起,高中毕业的那年和海商赌命获取创业的起步资金,拿自己的脊梁骨当赌注,让段先生手下人劈了他脊梁骨一刀,大出血在医院里面住了两个月……”火柴小人连环画一般栩栩如生地阐述了许攸说的故事。 “什么……” 听见微弱的啜泣声,许攸抬首,美人落泪。原本漫不经心的池漾伸着手遮掩自己大半张脸的泪容,细长浓密的睫毛凝结成几簇闪着银光,清白的眼瞳里蓄满了潋滟的清池,丰盈的卧蚕上是清晰的泪痕,水光闪亮的上下睫毛一碰硕大的泪珠就扑的一下滚落,泛着嫣红的眼尾显得眼前气质出众的美人清丽可怜。 “大学四年拿着从鬼门关拿回来的钱边读书边创业,还修了双学位,因为和段先生签了对赌,日夜不辍半读半工,在毕业后两年上市公司,达到今天的成就。”许攸继续低头画着简陋的连环画知道画了一个终点,写下了禹开霁的名字,“而且这些用生命时间精力交换的付出,是为了得到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池漾松开了半抱着的抱枕双手捂住了脸,原本松弛搭靠着的双腿已经交叉收到了胸前,是能被轻易解读的自卫防御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