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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被她诱惑的人都会葬身于此 (第1/2页)
每一个被她诱惑的人都会葬身于此
何众知道她从不缺人喜欢。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深深清楚——无论怎样,都应该对她敬而远之。他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学习,考试,去另一所学校。通过优异的成绩获得父亲的看重,进而真正入主何家。在这一条清晰而明确的道路中,不应该有一个漂亮却恶毒的十四岁小女孩突然跳出来把他踹飞。 即使不受待见,结交不到朋友,但只要足够低调,不惹是生非,他的校园生活不应该多么难过。 他完全搞错了。灾难的到来从来不因人的主观意志而转移,它就是会无缘无故地降临在你身上,狞笑着将你拖入地狱。 “你就是小公主的新同桌?运气真好。”比其他人年纪更长一些的男生站在他面前。何众被踢倒在地上,一群人围着他,看不见对方的脸。 男生半蹲下来拍拍拍拍他的侧脸:“听好了。她不是你这个野种能够觊觎的。别以为走了狗屎运能坐在她旁边就能追到她,看你这副上杆子爬的贱样......”对方站起来,又朝着他的腹部狠踹了一脚。“真恶心。走吧。”他招呼旁边的人离开。 他们离开后有一会,何众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对方只是学生,到底没敢下太狠的手,但他仍旧觉得肋骨生疼,咳嗽了两声,转头才发现眼镜已经碎了。 不对,眼镜应该是从一开始就碎了的。那群人把他围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扇了他一巴掌,眼镜也被扇落在地上了。有个人狠狠踩了一脚,眼镜就是在那时候碎的。 他叹了口气,用力眯了眯模糊的双眼。他近视是因为以前母亲逼他念书又为了省电不舍得开灯,他只有贴得很近才能在黄昏的天色下看清,因此眼睛坏掉了。后来实在是近视得太厉害,好几次因为看不清路差点出事,母亲才给他配了一副眼镜,就是他现在带的这副。但是因为便宜,镜片很厚,是标准的“酒瓶底”。何众日复一日地带着它,几乎要忘了摘下它后,世界该是什么样子。 天已经黑了。他抬头看去,天空的星星和街边的路灯都糊成一片,交融贯通,不分彼此。街上汽车大声鸣着笛经过,他磕磕绊绊地走到人行道边,没有红绿灯,他只看得到无数刺目的车灯从他面前经过,纷纷攘攘。 他正犹豫着要怎么穿过马路。忽然一声清脆的口哨声穿过喧嚣,眼熟的格纹短裙从他眼底一掠而过。 是他们学校的校服裙。 何众来不及多想,立马脚步匆匆地跟上。对方似乎并没注意他,自顾自走着,没有一点迟疑。他不知道这是他们学校的哪个女生,只觉得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直觉对方和自己走得并不是一个方向,等过了马路以后,赶紧走快了几步追上对方。 “同学......你、你好。是这样的,我眼镜忘在教室了,看不清路,你、你能带我去下公交车站吗......就最近的那个......”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凭借校服确认她是同学。 对方顿了一下。何众努力睁大眼依旧看不清对方,他尽力让自己看起来真诚而不至于像是在搭讪对方,“真的!我、我是初二三班的何众......”晚了,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初二吧。想到这里,何众手忙脚乱地要从书包里掏出胸牌给对方看。 “哦。”对方好像并不在乎这些。她只是顿了一下,接着便扭头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何众长舒了一口气,赶紧跟上去:“谢谢你同学!” 他回去说是走路不当心,脚下踩空了。这种小事不会传到父亲耳朵里,用人问了他的度数,叫人送了副新的过来,何家不缺一副眼镜的钱。 那副细致精巧的银丝眼镜躺在他手心里,散发着冷冽的光泽。从镜架到镜身都纤巧锐利,像刚出鞘的刀。镜片很薄,他戴在脸上,抬头望向镜子。 这副眼镜比他从前那副要清楚得多。镜中的少年显然继承了他母亲的容貌,阴柔俊美得几乎像个女孩。过去那副眼镜因为过大过厚的镜片使得他的面孔有些变形,也挡住了少年眼中的眸光。 他拿起梳子将碎发拨开,露出一双阴戾冷峻的眼睛。那副轻巧的银丝眼镜正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将那副面孔更添一分不近人情的薄凉。也许是八分之一的沙皇血统,头顶水晶吊灯映照下的面容被渲染出一种鬼魅般的威严感,这本不该存在于一个十六岁少年的脸上。甚至连他脸上的伤口与淤青,也使得他像一位刚刚狩猎归来的皇帝,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伤,不会损害他作为皇帝的尊严。 这就是权力与欲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