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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她裙衩上,花鸟绣双双 (第3/4页)
,已入了温暖的内室。 她畏寒,连兔毛围脖也不用摘,刚入西偏殿,就闻到了浓烈的酒气。 龙涎香袅紫铜炉,凤髓茶温白玉壶,羊羔酒泛金盘露。 是羊羔酒。 她抬眼望去,赵靖倒是没继续喝了,只盘腿坐于软塌,上身以手撑额,斜靠在梅花方几上,双目紧闭。 齐瞻月拿不准他是在休憩还是睡了,碾轻了脚步,至长榻前,想要为他收去了那酒盏。 也不知这是第几壶了,光是气味就知他醉得不轻。 可刚到跟前,齐瞻月却看到那方几上,搁着一本书。 《南山集》。 齐瞻月的瞳孔有瞬间放大,她识得这本书,讲前朝人文历史,齐家也曾收过一本。 只不过这书在先帝显庆二十五年,因“文僭案”,被列为了禁书,齐家怕犯忌讳,也就偷摸烧了。 这书的作者,名陆戴。 而陆戴正是那崇德寺庶人陆氏的长兄。 是…… 是赵靖真正血缘上的舅舅。 赵靖当年,生母母家被贬,正是因为被人参奏告发了这本《南山集》,说是蓄意编纂前朝当朝历史,动摇江山之本,陆家才被发落,赵靖生母也因此成了罪人,彼时,他方七岁。 也正因如此,他才曾被先帝辱骂是罪奴之子。 而这本书,是他今日去和亲王府上,一在内侍省当差的太监,同时是老九的家生奴才偷摸交由领侍卫内大臣孙信手的。 孙信忠于皇权,心领神会,自然将这书奉于皇帝处理。 禁书只禁百姓臣工,赵靖未必不能看,可这书不同,是涉及了他生母一家惨案。 道理上,为着江山稳固,前朝后宫的安稳,陆家他是绝对不该再沾染了,第一时间,他就该把这书烧了。 否则,不但太后有所怨言,前朝文臣更是要奏,让他不要枉顾先帝旨意,因亲袒护罪族,他现在,只能有一个母亲,那便是太后。 赵靖尝试回想七岁时,陆氏的容貌,却已然模糊。 心里压抑多年的痛恨怨怼,今日被这书挑拨得全然爆发。 可他面上什么都不能显露,惆怅到一颗心也快空洞了,才让人送了这酒,囫囵灌了下去。 也不知,待他混沌酒醉时,能不能躲开这最不愿意面对的往事。 而当下,齐瞻月看着那本大逆不道的禁书,方与皇帝今日的失态稍联系上。 她努力平复情绪,尽力不将目光落于那《南山集》上,伸手开始收拾那方几上的狼藉。 齐瞻月让外面的小宫女端了酒盏下去,自己将离赵靖最远的窗台略微支起一个极小的角,想要透透这满屋的酒气。 直至她参了杯热茶,放于桌上,赵靖才睁开眼睛。 赵靖饮了酒,脸上却不见熏红,神色如常,若不是那双眼,充满复杂混沌不清明的情绪,举止倒看不出是个醉酒的人。 赵靖认出了来人,却一反常态没有叫她的名字,声音有些懒怠。 “是你撤了酒?” 齐瞻月没下跪,福了福劝到。 “冬日醉酒伤身,皇上心中苦闷,也不可再喝了。”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