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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实践 (第1/2页)
我有抑郁症,很严重的抑郁症。 我说我病了,吴滨不理我,刘熙不信我。 他们觉得我这样的小畜生,天生就带着霉运,怎么会有病? 已经很久没开口喊过他们爸妈了,因为我恨他们,我恨他们无端的辱骂,我恨他们毫无理由的殴打,我恨他们对我的一切都步步紧逼,我恨他们爱面子爱成绩超过爱我。 可我没办法脱离他们,我想离开这个世界却没有足够的胆量。 当世界黯淡无光,当呼吸都变成一种奢侈,当眼泪一层层在脸上抹刷伤痛却不减半分,我觉得活着很痛苦,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活着。 我开始自残,开始买各种各样的小刀在身上乱划,我知道哪种小刀割rou最痛,也知道哪种小刀流血最快。 我乐此不疲地伤害自己。 你问我为什么伤害自己? 只有伤害自己能让我知道:哦,原来我也可以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尽管是伤害自己。 为什么我还活在世上? 也许破败不堪的人生总有一盏灯是为你照的,有一缕光是为你打的。 我偶然通过微博进了一个同城的聊天群。 群里大多是病人,各种意义上的病人。 心脏病人,白化病人,还有被传销骗光家产的,刚失恋的...... 世界上有许多的不幸,我看着条条目目的聊天消息,恍然意识到我的苦痛是渺小的墨滴。 那滴墨沾染了我四分之一的生命,压得我根本喘不过气来,却迅速湮灭在一坛称作生活的砚台里。 砚台里是煎熬,砚台外是眼泪。 也许大家都是绝望又渴望希冀的人,所以聊得很开,互相舔舐伤口虽然还是疼,但总比自己一个人面对要好。 rou体上带来的苦痛会和灵魂共鸣,焕发出生的光。 学业还是一如既往地紧张,幸好这次月考我是全班第一。 吴斌和刘熙提前从班主任那里知道了成绩,回家后依旧没有喜悦没有笑脸,而是怒目训斥不要以为一次考好了就开始晃着你那狗尾巴。 我哪还有尾巴?我的尾巴不早就被你们剁得稀碎吗? 外面砰砰砰又传来家具碎裂的声音,他们又在打架了。 啊,那我终于可以喘几天的气了。他们打完架就会各自消失一段时间,没人管我的死活。 我认识了一个人,最初是被他的头像吸引的。 全黑的头像,但点进去的时候才发现,那其实是黑夜挂在天上的群星。 遥远得让人抓不住,又闪着幽深诡秘的淡光。 他也在群里,是为数不多的正常人之一。 他之前透露过他的职业——大学心理教师。 群里滔滔不绝的苦水,在外人眼里也许矫揉造作颓废丧气的话语他竟然一一细细地看。他手下的文字娓娓道来,带着温度,犹如潺潺的流水,淌过一片片干涸的田。 我觉得他很特别。 你问我原因? 我不知道,我只能把所有原因都归结于他的头像,我喜欢他的头像。 日子还是那样慢慢地过,压抑,紧绷,疲惫,想死,自残,学习,排名,分数…… 但是有一点变了,吴斌和刘熙似乎正在准备协议离婚,在高三下学期一摸考试的前一天晚上,结束了漫长而压抑的晚自习,回到家竟然空无一人。 没人要我。 抑郁症又犯了,我一遍遍用刀片割破皮rou,直勾勾盯着鲜血在她的手上绽放出一朵朵糜烂的花。 我好痛,但又停不下来。反正谁都可以伤害我,为什么我自己不行? 空旷死寂一般的家里只剩我一个人了,再也没有人可以辱骂殴打我了,我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