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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歌篇26 (第3/3页)
br> 正经的书本倒不见这人学得有多勤勉,反而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上格外上心。 安故城中鼓声幽幽,伴着风声回荡在寂静的夜空。屋中昏暗的灯光与香炉中飘散的轻烟肆意纠缠,摇摇摆摆,袅袅曳曳,随着从缝隙中挤入的气流,萦绕了整个屋子,透过素布的帐子,参入了一场别样的风光。 冯权趴在皇甫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颈上的红痕,听他唠叨那些少年的事,并不言语,也不知是在静心听呢,还是早已神游天外了。 皇甫低头看他,见他神思不属的,便捉了他的手,低声唤他。 “嗯?” “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只是突然就这样了。”他有时也会瞧着雨景坐一个早起,可若说他有想什么,其实并没有,只是看着那漫天的雨点发呆而已。 “你,”皇甫犹豫着,“是我太烦了么?” “瞎想什么。”冯权叹笑,撑起身子望着皇甫,挽了挽长发,搭在身上的被子从肩头滑了下去,皇甫亦亲昵的抚着他的后背,将被子往上拽了拽。“我可能是累了。” “那咱们睡吧,三更了。”皇甫忙将人抱在了身前,被子一裹,亲了亲他的额头,“你以后累了直接睡就好,我也会改改唠叨的毛病的。” “没事,我喜欢听的。”冯权笑着。 皇甫却不这么觉得。冯权一向惯着他,什么都由着他,如今更是哪怕委屈了自己也要让他高兴。他也得回报这份心意才是,只是一味的享受,恐怕冯权有一日会厌烦的。 待到辰时初刻了,皇甫如往常一般转醒,却只见屋里还一片漆黑,心下奇怪,往日这个时辰已有光亮了才是,便将熟睡的冯权安顿好推门出去了。 微风夹杂着雪花落在了他的额头上,冰冰凉凉的,皇甫瞬间清醒了过来,望着暗沉的天边,还有洋洋洒洒从空中飘下的雪花,不由得嘴角含笑,小院的地上积了约有半寸的白雪,踩上去便会尽数黏到了鞋底,露出一小块湿润的土地,“下雪了。”皇甫喃了一句,拍掉了抓了满手的雪花,突然回身进了屋内,兴奋的喊着,“阿睿,阿睿。” 冯权睡得正香,硬生生叫他给摇醒了,睡眼惺忪地瞧了一眼皇甫,扯过被子翻身继续睡,皇甫将冰凉的双手塞到了被子里,借着冯权的身子暖手,刺骨的凉意直接透过肌肤窜进了骨头缝里,冯权哪里还睡得着,“大早起闹什么!” “下雪了阿睿。” “年年冬天不都下雪么?”冯权气恼地拍着皇甫又伸过来的双手,皇甫却没皮没脸的硬是缠在了他身上。 “不一样的嘛,这可是今年入冬的第一场雪,也是咱们的第一场雪。” 皇甫都这么说了,冯权自然也不好再生气了,只是有些嫌弃地将他那冰凉的脑袋推得远了些,“冷得很。” “别睡了,你也去看看嘛。” 一向懒散的冯大郎君最终还是被无赖撒娇的小媳妇磨得起了身,陪他在院子里扫了扫雪,可惜这老天一点面子都不给,原本就簌簌小小的雪花,结果还越下越少了,等到皇甫快要起身去医馆的时候,已然是停了。 皇甫显然是没有过瘾,努着嘴很不高兴地走了。 冯权偎着暖炉在算板上忙碌,不过半日的工夫便做完了两个账册,昨晚依着皇甫‘好学’的心,两个人闹腾了大半夜,饭也没用,就那样睡了,此刻肚子里更是空荡荡的,冯权饿得胃里有些挨不住这才起身去做了些吃食,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新账册,揉着不大舒服的胃,考虑起了自己的身体。 说实话,他这些年又病又忙的,不免就成了个药罐子,虽然后来药吃得少了,但体内的亏空却是留下了,之后他难得清闲,又没什么必要的需求,也就懒得去理会进补的事。可这些天,他与皇甫有了肌肤之亲,才渐渐觉得自己身体的确是不大好,他们往后还有许多时日要过的,他会慢慢老去,皇甫也会逐渐适应这些情事,说不得,他会先被皇甫厌弃,更有甚者,他还会因身体不济陪不了皇甫许多时日。 唉…… 【注】 算板:算盘,算板的名字是根据《数术记遗》中:‘刻板为三分,其上下二分以停游珠,中间分以定算位。’而改。(自己改的,不要当真) 秘戏:原指后宫内秘密之戏剧。后亦泛指男女yin秽嬉戏。此处特指男男春宫图。